虽这么对自己说,但我的脸早已不是滚烫可以形容的了,幸好古街凉风洗洗,吹扬起我乌黑的发丝的同时也将我脸皮上的热气一并吹了去。
白羽凡推着我从古街口走到古街尾,又从古街尾折回来,期间一家店铺门口有很多人纷拥着,将店铺挤的水泄不通,我瞥了一眼,原来是那家“胖子包子店”啊。这家店铺我每回来古街的时候都是这般门庭若市,要吃到它家的包子得等很久才轮到。不过他们家的包子真的美味,包子皮薄如纸,馅嫩油丰,汤汁鲜香,一口咬下来,一不留神那肉汤就几乎顺着筷子淌下来,以至于我上次吃了到现在还唇留齿香。
在我的视线瞥向包子店的同时,我听到头顶上白羽凡的声音:“我们去吃包子吧。”
两个人进了包子店,白羽凡将轮椅推到了塑料桌子一边,自己衣冠楚楚地我对面的塑料椅子上头坐下。
大概是对我这位“残疾”人士的优先照顾,所以今天点餐后没多久,两屉朴实无华的包子热气腾腾地被送给上来,用来装醋的小碟子还缺了个角。
我推荐道:“羽凡,你蘸这醋试试,很香的。”
白羽凡笑着夹起一个包子,蘸了蘸醋,放到嘴边,试探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唔……”
“大包能做出汤包一样的饱满汤汁来,这很不容易吧。”
白羽凡对着我微笑:“嗯……”
“这家的包子超级实惠的,店铺虽然很朴素,不过东西超级好吃,我这屉跟你的这屉不一样,你的是鲜肉包子,我的是豆腐包子。其实豆腐的这种也很鲜的,而且吃法不一样呢。”
白羽凡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哦?”
我把包子咬开来,就着青葱豆腐那一清二白的清香,用小勺把辣椒水灌了进去,香辣之间就有了种独特的清新风味。
示范完毕,我慷慨道:“来,吃吃我的豆腐吧。”
白羽凡挑眉一笑:“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突然背上一紧,脸一红,解释道:“……我说的是豆腐包子。”
白羽凡笑容更加扩大:“我说的也是啊。”
“……”我的脸更红了,我怎么想歪了呢?可见白羽凡刚刚开的那个玩笑影响有多深远。
我和白羽凡共同分享了彼此的包子,在白羽凡面前,我照样是吃得毫不谦让,勇猛无比,风卷残云。相比之下斯文做派的白羽凡就远远落了下风,照这样下去,到最后他应该只有装醋的碟子可以舔了。
眼看着差距甚大,我开口道:“再叫吧,我请客。”
白羽凡笑着看我,突然向我伸过手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用拇指和食指摸了一下我的嘴角:“你这里沾到了。”
我喉咙里噎着包子,一手还捏着筷子,人怔在那儿,心脏好一阵砰砰乱跳。
白羽凡不是第一次做这个动作,记得那次派对他也曾这么帮我擦过嘴角的奶油,当时他的动作也像现在这般自然,就像母亲喂饭时看到孩子嘴角的菜汁本能地就要擦拭那样地自然。
可白羽凡的这种自然,却令我有些不自然了。
记忆中有一双手也曾这么轻柔地擦拭过我的嘴角的污渍。白羽凡的动作跟他的动作如出一辙,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眼前的男人是他。
包子店铺出来后,白羽凡问我还想去哪里,我笑着回答说自己有些累了。
其实比起坐在轮椅上的我,这一路更累的人应该是推着轮椅的白羽凡才对,只是我的心房忽然间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堵得满满的。
白羽凡将我抱上车后,跟着自己也上了车:“要是累了就在车上睡一会儿,到了医院我再叫你。”
“嗯。”我闭上眼睛。原本只是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的,没想到闭着闭着最后竟真的睡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白羽凡的怀抱里,白羽凡特有的气息萦绕着我。
白羽凡觉察到我睁开眼后,他的唇完美地扬起一道弧度,低下头,漆黑深邃的眼眸凝视怀里的我。
他的头距离我很近,近到他唇齿的清新扑在我的面颊上,瞬间染红了我的脸颊。
虽然这一天内被白羽凡这么抱着上下轮椅好几次,但此刻我的心还是像初次那样砰砰直跳。
白羽凡的眸底,是比桃花更灿烂的光华,光华灿烂得让我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醒了?”白羽凡低声道,他暖暖的呼吸里,带着那种淡淡的清香,很好闻的清香,就像罂粟一样,吸了让人还想再吸。
“嗯。”
“感觉好些了吗?”
“嗯”
白羽凡笑了笑,将我抱到早已经准备好的轮椅上,往我腿上盖上薄毯后,将车门关上,推着轮椅走出停车场,进了医院。
一楼的几处电梯前面站满了等待的人,估计都是过来探望和照顾病人的家属们,他们的手里提着水果或补品,或者快餐盒饭,白羽凡推着我走近时,他们的视线先后地由电梯门上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