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脱下高跟鞋,然后甩向欧沐臣。
但在目睽睽之下,我不敢太造次。
欧沐臣八成也是拿捏到了这点,才故意这么整我。
好,他既然这么喜欢“拖”,那我就让他“拖”个够本。
于是我就真的像一只死狗一样垂挂在欧沐臣的身上,并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落在了欧沐臣的那只臂弯上。
欧沐臣蹙了一下眉,同时做出一个想将我甩掉的动作。
但他的这个动作只完成了一半,因为我就像水蛭一样死死缠住欧沐臣,与此同时,我那戴着雪白蕾丝手套的左手,暗暗地在欧沐臣的手臂上使力。
欧沐臣的手臂很壮实,且还隔着衬衫和西服,若是一般的女子这么做,只怕是帮他抓挠挠了,但凭我跆拳道红带的身手和气力,就不是不痛不痒那么简单了。
果然,欧沐臣的身体顿滞了一下,嘴角明显地抽搐了几下,脚下的步子也跟着慢了一些。
我的嘴角开始上扬,配上我“勾搭”着欧沐臣的“黏乎”模样,在外人眼里,我俨然是“幸福”出嫁的新娘。
欧沐臣和我坐上林肯车后,送亲人员和迎亲人员也纷纷上车,庞大的车队犹如一条巨龙在村子里缓缓行进,那景色真叫一个壮观。
上了高速公路后,车队行进的速度加快了,两个多小时后,车队停在省城最豪华的希尔顿大酒店。
巨资打造的奢靡婚礼,衣香鬓影,饕餮美酒,前来的上流人士络绎不绝,多到令我眼花缭乱。每个人都穿着华丽的衣服,那些衣服,不一定适合,但是绝对够贵;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这就是上流社会。
整个婚礼过程中,感觉最糟糕的不是我的脸笑僵了,腿站肿了,更不是来宾们投向我的奇怪目光,而是主持人宣布我跟欧沐臣结成夫妻时,要求新郎亲吻新娘的那一刻。
那一刻,全场鸦雀无声,几百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投射到我们身上。
我有些懵了,欧沐臣的反应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下一秒,我又觉得自己过于杞人忧天了,欧沐臣眼底的嫌弃之色那么明显,怎么可能吻我。
可悬着的心刚刚放下时,欧沐臣却伸手一捞,将我拉至他的怀里。
他的一只手搭着我裸露在外的肩膀,令一只手搭着我的腰,将我紧紧地圈在他的怀里。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欧沐臣竟然俯下身,性感的薄唇贴上了我的唇瓣。
我整个人呆滞住了,睁大双眸瞪视着欧沐臣。
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吻我。
欧沐臣的嘴角邪魅一勾,同时棕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而狡黠的光。
刹那,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过来,在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时,欧沐臣已经对着我的唇瓣很用力地咬下去。
唇上一阵剧痛,还有一丝鲜血的味道。
“啊!”我痛叫出声。
可就在我的那声“啊”冲出喉咙之际,欧沐臣直接用嘴封住了我的唇。
很纯粹的一个“封唇”动作,不带一丝**,比人工呼吸还纯粹,就像一张嘴对着气球吹气那样。
我的痛叫声淹没在欧沐臣的这个动作中,化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呻吟一般。
我们“交缠”在一起的动作,再配上这样的声音,在不知内情的宾客眼中,绝对是场有声有色的“激情戏”。
所以,全场开始沸腾起来,除了掌声外,还有欢呼起哄声。
不知道是欧沐臣的这个动作让我缺氧,还是那些起哄声让我羞愧,总之我的脸飞快地涨红起来。
感觉真的很窝心。
我提起十公分的高跟鞋,正欲往他的皮鞋踩下时,欧沐臣却闪电般地松开了我,那速度快地仿佛我就是艾滋病毒。
我只得嘴角扯笑面对宾客,同时暗暗地将提起来的那只腿收了回去,幸好有膨大的婚纱裙摆作庇护,所以这个动作完成得很秘密,很自然。
在去化妆间换礼服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用纸巾擦拭自己的唇。
不是为了擦拭唇上有些微脱色的嫣红唇膏,也不是为了擦拭唇上早已凝固的那粒细小血滴,而是为了擦拭欧沐臣残留在我唇上的气息。
我曾经允诺过那个人,这抹红唇只为他一个人绽放,所以上面怎么可以有另外一个男人的气息呢。
擦着擦着,眼眶渐渐湿润。
我昂起头,将泪意逼回了眼眶,今天,不可以哭。
好不容易熬到婚礼结束,妈妈和弟弟在婚房里坐了一会儿后,便跟送亲人员们一同回去了,我一个人留在了省城,这幢三层别墅便是我的新家。
临走前,妈妈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蔡菜,你今天结婚了,从今以后,你既是妈妈的女儿,也是沐臣的妻子了。你要好好照顾他的生活,也要好好孝敬你的公公婆婆,记住了吗?”
我除了点头,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