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心惶惶,教室内外针落可闻。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苏静兰才从校外赶回来,一进班级看到这副景象便立刻严色厉茬地问:“怎么回事?韩舞衣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把刀放下!”
苏静兰今天一大早就被派往外校听课,自然不知道这件事的起因来由。
韩舞衣并未听从,手上的刀依旧架在蓝贝贝的脖子上。
苏静兰有些急了,语气不佳地喊道:“韩舞衣,老师的话你听到没有?快把刀放下来,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正在僵持间,一道淡然的语声忽然响起:“舞衣,把刀放下吧。”
伴随着这道声音,夏唯洛从凌隐身后走出,绝丽的容颜再次晃了众人的眼。
她缓缓走到韩舞衣的面前,示意后者将刀放下。
韩舞衣回头看向夏唯洛,见她态度坚决,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收起了刀。
衣角飞扬,众人这才看清原来她是将刀藏在了背后的腰带上,因为韩舞衣的上衣有些宽松,刚好这盖住了那把腰刀,所以其他人才没有注意到。
捡回一条命的蓝贝贝瘫软在地上,泪水霎时夺眶而出。
夏唯洛轻轻地看了蓝贝贝一眼,眼含深意,却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对苏静兰歉然一笑道:“给你添麻烦了,老师。只是今天的事大家有目共睹,是蓝同学带着她家的保镖来伤我性命在先,所以我的行为纯属正当防卫。如果老师还想要了解事情的始末的话,我相信这里任何一位同学与老师都会愿意为你解答。今天我身体不适,就先在这边和老师请一个假了。”
说完,夏唯洛礼貌地一笑,带着凌隐与韩舞衣离开。
苏静兰瞪大双眼,眸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惊愕和疑惑。怎么回事?她刚刚明明听到了夏唯洛的声音,可是眼前这个高贵优雅的少女又是谁?难道真的是夏唯洛?不,不,夏唯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漂亮了。但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她的声音又与夏唯洛一模一样?
苏静兰胡思乱想着,连夏唯洛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班级都忘了出声阻止。
“唯洛,你为什么要放过蓝贝贝?那个女人竟然还找人想要打死你,凭这份心思她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出了校门,韩舞衣仍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其实,早在她听到蓝贝贝竟敢对唯洛泼硫酸时,韩舞衣在心里便已经给她判了死刑了。
唯洛是她这辈子最敬重的人,惹到她韩舞衣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可走,但如果敢打主意到夏唯洛身上的,她绝对会叫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急,舞衣,我的脾气你应该清楚才对。对那些处心积虑想要害我的人,我什么时候手软过?”夏唯洛笑得温和,目光放在远方,但眼底却全是毫不见底的深沉,“这次就算是饶她一条命,毕竟这里始终是学校,应该是圣洁的才对。”
她顿了顿,忽而冷笑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舞衣,明天早上,我要蓝氏集团在国内所有企业中除名!”
“是,就交给我好了!”韩舞衣立即欢喜地应道,在她看来,这种程度的处罚还算是便宜了蓝贝贝。
看着韩舞衣明显幸灾乐祸的表情,夏唯洛无奈摇头,笑着回头时却不期然撞进凌隐的目光中——纯黑的眼眸里波光涤荡,夹染丝丝的心疼与炙热的爱恋,正温情似水地看着她。
对望片刻,夏唯洛突然微微侧头避开凌隐的眼神。这么久了,她不是不知道隐的心意,毕竟那眼神中包含的感情太过炽烈,炽烈得,让她禁不住萌生出想逃避的冲动。
只是——
夏唯洛在心里长叹一声,再次神色复杂地看向凌隐。明知道她无心,明知道她已没有能力再回应,他又何苦要让自己在这个泥潭里越陷越深呢?
嘴唇张了又合,满腹的欲言又止最终却都只化为唇边的一声叹息:“走吧。”
他要的,她给不起,也无法去给。所以便只能装作毫不知情。
。
难得多了一天的空余,夏唯洛先回韩敬那儿听他详细汇报了一下早上的消息,然后便把凌隐和韩舞衣留在那帮韩敬一起整顿暗门,而她自己则开了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出去四处晃悠。
许久没有开车,在摸到方向盘的那一刹那,夏唯洛的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种淡淡的兴奋。将车子开上大路,凭借着自己娴熟的技术,她在众多车辆中见缝插针,游刃有余。
打开车窗,迅猛的风从窗口飞快地钻进车里。夏唯洛喜欢这种被风贯透四肢百骸的感觉,因为那会让她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华祥路是上云市中一条贯通东西的中心大道,上云市的市政府就是坐落在这条路的中央地带,再往西走则是大名鼎鼎的帝王峰。
夏唯洛把车开到这来也是有缘由的。这条路是北堂弘风回家的必经之路,根据她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有人会在北堂弘风回家的路上对他下手。
夏唯洛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说起来她还得好好感谢那个幕后之人呢,虽然不知道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