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你父王找了个理由送给手底下的将士;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懂得珍惜,总是认为他对我的好那是应该的;直到他奉旨出征东蛮,一走就是两年的时候,我尝到了蚀骨的想念,有好几次我都偷偷地收拾好行李想要骑着马去追随他,可是那个时候玉郎还太小,身体又穰,所以我只能成晚成晚的站在城楼上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听见我的声音,好好地打仗,不要受伤,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其实,男人和女人过日子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生活,简简单单的相爱,两人的关系不必太复杂,因为喜欢彼此,所以心甘情愿的忍受对方的小毛病,因为想要跟对方一直牵手,所以不要轻易说出分手这两个字;我从来都没有对你父王说过我爱他,可是我相信他知道我的心,这个老东西表面上看总是有点孩子气,爱打打闹闹,还总是无耻耍混,可他的心却是极为纤细敏感,他以为我不知道,还故意隐瞒着我,后院的那几个小妾他有没有跟她们圆方我是最清楚的,老家伙不是个好人,耽误了人家姑娘的青春,只为想要守住我的心而已!”
说到这里,荣王妃笑的更甜了:“谁说帝王之家无爱?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真正想要付出真心的爱人,如果找到了,那群混蛋一个比一个较真!阿羽,你父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其实我也不清楚,因为他把我保护的太好,我看见的全部都是他的好,所以我认为,他是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
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
这是多崇高的评价!
不管是父王年少时有多荒唐,不管他是怎么无耻的在长安街上上演了一段骑马归来、当中抢亲的戏码,可终究,他赢得了一个女人这么高的评价,赢得了一个女人为他心甘情愿的生子相陪,他的一生,不光充满了传奇,更多的是带着有血有肉的男儿真情,让他潇洒的存活在天地之间。
乔羽抬头看着头顶的秋枫,慢慢的闭上眼睛,空气中,她好看闻见了父王杯中的酒香,好像看见了父王手里拿着大腿粗的杀威棒,单手指着她,充满挑衅的来了句:“儿子!打一场怎么样?”
乔羽扑哧一声笑出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瞳里一片清明之色,看着身边这一脸幸福的女人,她知道了自己的心,她也要玉郎幸福,也要让玉郎露出想荣王妃这般香浓快乐的笑脸。
不管这个决定让现在他们彼此会有多痛,但,她都在为他们的将来努力着!
同月,离大军开拔的前三天
延平王府中
乔羽穿着金丝铠甲,身披艳红仗袍,一手扶着腰间的佩剑,一手捧起小白兔低下的头,然后,慢慢抬起,看着他晶亮晶亮的眼睛,笑了:“楚玉郎,咱俩和离吧!”
他微红的眼睛愣了愣,流光溢彩、闪烁吃痛,张了张嘴,终究问出:“为何?”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举刀而下之时,命可魂飞天外;有你在我心里,我会胆怯,会怕死;将军怕死,战争必输无疑!”
她撩了撩他散在耳边的墨发,笑的宠溺、温柔,又道:“我不能让你拖了我的后腿,让自己成为千古罪人!”
千古罪人?拖后腿?!
他望着乔羽,怔怔的愣神了很久,最后,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混合着眼泪,说出最混账的话:“好!我们和离!我这就要娘亲帮我寻来一门好的婚事,美人要温柔大方、甜美漂亮,然后再纳她十个八个小妾,生一大推孩子,我当孩子王,带着他们吃喝玩乐;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乔羽一听,拍着手叫好:“好!三日后,我来喝你喜酒!”
“成!就三日!三日后,老子娶新媳妇,你记着要来凑热闹,最好再包一个大红包,少于一千两白银就别来了!”
乔羽点头,深深地望着他,动作温柔的擦掉他脸上的泪;然后,在转过身的时候,牵上刑风,孤身一人,逆风而上,走在飘满落叶的秋风中!
落叶黄、秋风残!
大风,刮起她艳红的战袍,她高大挺直的背影承载着江山千万斤的重担!
他站在她的身后,看着,笑着!偷偷地、不停地擦掉不断滚出眼眶的泪!
然后,在那个红色的人影变成了小点点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时,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悲恸,扑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父王!你看我做得好不好!你儿子没出息,可你儿媳是个大人物;她来抗下这万里江山,她来帮我们护家保国!儿子休了她,儿子要她上阵杀敌,儿子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牵挂!乔羽!你这个凶婆娘,老子终于摆脱你了!终于摆脱你了!——!”
楚玉郎扯着脖子吼着、喊着,嗓子喊破音了还是喊着;眼里的泪水,混合着嘴角连带出来的口水,吧嗒一声滴在地上;他攥紧着拳头,狠狠的敲打在地面!
他好恨!恨自己为什么生为男儿却不能上阵杀敌,恨自己为什么耍不动棒子,武不了大刀;他更恨自己,为什么将最爱的女人推上了那条血腥之路!
媳妇!你男人对不起你!
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陪着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