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掌柜被抄家了,表面上楚玉郎用的理由是‘行贿官员’;可他在堂上的问话却清楚的表示想要彻查私盐私矿的决心;京城之人都知道贾掌柜不是东西,可是碍于他从不作奸犯科,官府也从未抓住他半点把柄;可没想到,出来一个楚玉郎给他下套,这不,一沓银票要了小命。
京城之中的说书先生又有新段子出来了,延平王诱审贾掌柜,杀威棒惩戒大奸商之举,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连以前瞧不起楚玉郎的其他纨绔都开始讨论这个病秧子,实在是想不通他怎么就这么多花花肠子,硬是一棒立威名,将京兆尹这个官位坐得稳稳妥妥。
延平王府中
楚玉郎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鸾凤盏,小心翼翼的在手里把玩。
乔羽在一边练武耍大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身姿轻盈威猛,将那九环大刀耍的虎虎生风,好不潇洒迷人。
伺候在外的丫鬟婆子看着枫院中的两个主子,一个忘情与手中宝贝,一个寄情与舞刀弄棒,还别说,真有点夫妻和鸣的意思。
楚玉郎哼着小曲儿用金鼎鸾凤盏为自己斟了一杯水酒,十八年酿造的上好女儿红,刚送到嘴边欲要品尝;却不想一剂飞刀劈来,楚玉郎险险躲过,可这手中的女儿红却因为突然而来的动作洒出了大半;气的他抬头怒瞪:“乔羽,你找茬呢?”
乔羽收起手里的九环大刀,身子站的笔直,斜斜的看着楚玉郎一脸的怒火,直接抢过他手里仅剩一口的女儿红,一饮而尽,脸不改色气不喘的说:“玉郎身体不好,应少饮酒为妙全文阅读。”
楚玉郎看着手边的上好美酒一半洒了,一半被媳妇喝了;气的吹头发瞪眼睛,身上的兔毛又要乍起来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乔羽认为自己差不多已经认识了自己的新婚夫君。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除了这十毒俱全的气质外,他还算是个挺不错的人。
嫁人前,到处游历的师傅飞鸽传书给她了一句忠告: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不过就是嫁了个跟当朝皇帝有着浓郁血缘关系的混球,她也就准备着,跟着一起混下去。
所以,面对楚玉郎的怒吼她都会将其归顺为一种变相的撒娇方式;毕竟,只要她做一个动作,楚玉郎就乖了。
就看乔羽坐在楚玉郎身边,长臂搂着楚玉郎的小蛮腰,微微一使劲,夫君在怀,再大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这女儿红可是我强权压人,用尽了各种手段才从城东头那吝啬的老板娘手里骗来的。”楚玉郎缩在媳妇怀里,声音柔了几段说。
乔羽点头,大手游走在楚玉郎的腰侧,安慰他:“下次我要小喜给你腌制些梅子酒喝,和女儿红的味道差不多。”
“差很多!”楚玉郎坐直身子委屈的叫板,面对抢他美酒喝的媳妇,他只有用言语进行反抗。
见楚玉郎真的很心疼那女儿红,乔羽也不想跟他争辩;反正都喝了,至于味道么,她还是觉得梅子酒更好。
乔羽岔开话题,道:“你现在抄了贾掌柜的家,可还有什么办法调查私盐的来历?”
一听到公事,楚玉郎就来了精神,忘记了女儿红的香醇,玉指芊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玲珑球乐哉哉的转:“查抄贾掌柜的家,就是想要看看有没有书信线索,从而顺藤摸瓜找出这背后的大主,却不想除了抄出不少的银子和珠宝,什么都没有。”
乔羽笑:“那皇上可有何指示?”
一提到皇上,楚玉郎就鄙视了:“皇兄?哼!哼!他直接给我下了道圣旨,要我将其查抄出来的金银充纳国库;要我说皇兄真不是个东西,也不想想我废了多大的劲才找出贾掌柜这个线头,现今不给我五五分成也就罢了,居然还将所有的钱财敛了去。”
乔羽看着气鼓鼓的楚玉郎,拿起放在一边的金鼎鸾凤盏看了几眼,问:“那你当真将所有的钱财上缴国库了?”
听出媳妇的疑问之意,楚玉郎笑呵呵的答:“我才没那么笨呢,留下了几张名人字画,还有一些古玩珍藏,剩下的就要御史台派人拿走了。”
面对楚玉郎的这幅乐颠颠的样子,乔羽也是淡淡的一笑;反正,只要他开心就好。
只是,刚查办了贾掌柜不出三天,延平王府就招贼了。
是夜
风高雾中,楚玉郎躺在床上睡的酣甜,躺在地上打地铺的乔羽怀中抱着九环大刀,舒服的翻了个身,却被门外突然传来的声响惊醒。
幽暗的眼睛,慢慢的睁开;早就退去了睡意,清明亮洁。
乔羽翻身坐起,随便罩了一件薄衫在身,悄悄走到门框边,就看见几个黑影在枫院外徘徊,借着月光隐隐灼现那徘徊的身影怀中皆是抱着一捆干燥的麦草,待麦草将厢房左右都围起来时,乔羽意识到接下来欲发生的事。
回眸,那甜睡的人丝毫觉察不到杀意;乔羽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将楚玉郎摇醒,看着睡眼朦胧的人,压低声音:“玉郎,有人潜伏。”
楚玉郎揉着眼睛看着媳妇大半夜不睡觉瞎晃荡,也没听清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