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娴看那只杯子根本没砸中沈梦源,想冲过去,用武力教训这个猥琐的男人。
而在她的位置,必须越过戴正德,才够得着沈梦源,戴正德没有让路的意思,她拎起长裙的一角,露出洁白的小腿,想从他腿上跨过去。
跨到一半,被戴正德拽住手臂,她想摆脱,焦急间却怎么都摆脱不开,被他硬生生的钳制着,动弹不得。
她不得不央求着:“正德,放开我……让我过去教训这个混蛋!他胡说八道……”
“坐下!”戴正德威严的,钳制着她手臂的大手丝毫不肯放松。
“正德,我……”孟良娴焦急的,她从来没见过丈夫如此威严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发慌。
“坐下!”戴正德不容抗拒,大手向后一拉,孟良娴跌坐在沙发上。
很显然,沈梦源说的话,已经在戴正德心中起了反应,就算他没有完全相信,也已经信了**成,不然不会制止孟良娴无理取闹的行为。
沈梦源痛哭流涕的,半蹲在地上,十分颓唐:“我妹妹是喜欢戴正德的,如果不是你嫉妒,现在他们还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都是你,这样的结局,都是拜你所赐!”
说到激动处,他反而站起身来,想冲过来教训那个半老的徐娘,而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慕冷睿冷冷的神色,才不得不停住。
慕冷睿似乎不相信的问:“你怎么知道你妹妹是喜欢戴总的?据我所知,你和妹妹并不知心,你怎么知道她的心事?”
沈梦源掏出一封厚厚的信,摔在茶几上:“你们看看这封信,就知道了,这是柳源写给我妹妹的信,这个女人孟良娴偏偏唆使我扣下这封信,没让我妹妹看到……”
那封信的纸皮已经发黄,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现在的社会还有几个人写信的?
孟良娴当然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封信,多年前沈梦源就给她看过,就算隔了这么多年,她还记得心中的内容。
当年她看完这封信,还十分的嫉妒沈梦琴,为什么那么多男人为她着迷,她迷住了自己的丈夫戴正德把他抢走,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柳源对她痴狂不已,让她十分的嫉妒,她一定不可以让沈梦琴看到这封信,一定不可以。
再次看到这封信,她心中发颤,颤抖着手,伸向那封信,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戴正德凝视那封信良久,没有马上伸手,大脑一片空白,今天发生的这么多事情,虽然他年过半百经历那么多风雨,提起旧情往事,他还是忍不住内心跌宕起伏。
尤其当沈梦源说出,沈梦琴喜欢他并不是跟柳源私奔的时候,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似乎被鞭笞一般,一抽一抽的疼。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实情,他多么渴望知道,沈梦琴,他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同样的深爱着他,并不是与人私奔。
他为这个女人付出那么多,只是渴望得到她的爱,而不是被迫被动的跟他生活在一起。
当年,他得知这个女人是与人私奔出车祸的时候,心如死灰,感觉到的不仅仅是耻辱,更是伤心和绝望,被沈梦琴辜负的绝望。
就是因为如此,他渐渐疏离他和沈梦琴生下的女儿——戴雨潇,这个女儿和母亲相貌越长越像,每看到她,就不可抑制的想起沈梦琴,每想到一次,心就抽痛一次。
这么多年,这件事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他不愿提及,不愿面对。
他正在茫然间,不敢相信沈梦琴是爱着他的事实,看到一双颤抖的手伸向那封信,他果断的将那只手打落,迅速将那封信擒在手中。
“正德……别看那封信……”孟良娴央求着,她不想让丈夫这么多年还在为那个死去的女人牵肠挂肚,她不甘心夫妻多年的感情,居然还比不上死去的一个情人。
戴正德根本不理,一把把信皮扯落,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封信上。
戴雨潇轻轻咬着唇,鼻子发酸,她多少次想象父亲看到这封信的情形,而真正见到了,心中却泛起一股浓郁的酸楚。
孟良娴看阻止丈夫看信无望,就不得不动别的心思,没等戴正德将那封信看完,就愤怒的指向沈梦源:“你这个混蛋,从哪里弄来一封破旧的信糊弄人,谁都没见过柳源的笔迹,说不定就是你找人杜撰的!”
这句话让情形瞬间发生逆转,焦点转回到沈梦源这里。
沈梦源也没有料到,这个女人脑筋转的这么快,说的他瞠目结舌,他确实没有证据证明,那封信确实出自柳源之手。
“那封信,就是柳源写的,如假包换!我要是说谎,五雷轰顶!”他只能发重誓,想通过这种诅咒自己的方式获得大家的信任。
“五雷轰顶?如假包换?这都是屁话,证据呢,只有证据才是最有力的!”孟良娴冷嗤,表示十分轻蔑这种重誓。
沈梦源一时间无法对接,陷入尴尬,几次张口又躲闪着吞咽回去。
孟良娴明显占了上风,摆出贵太太的姿态,轻轻吹拂了一下指甲:“我就说嘛,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拿一封破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