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接防的警卫士兵,只觉得脚底大地似乎在轻微的颤动,紧接着一阵阵极其不寻常的声音由远而近,士兵恍然。
“前方又來报捷了。”
这种声音除了骑兵还能有啥,警卫士兵早就听的多了,只是今日的感觉却有些不同于以往,如何这大地震颤的如此厉害,骑兵而已,马蹄而已,好像要将这大地踩翻了天呢,难道是來了一大队的传令兵吗。
警卫士兵如是想着,但心中却陡然一惊,如果來的是一大队那么就不可能是传令兵,而是真真实实的骑兵,据他所知第二军的骑兵早在过江之初,由于渡船紧张就全部留在了江北岸,后來便就地驻防,一直沒有跟过來,所以能有这么多骑兵连大地都踏的跟着震颤,只能是,只能是……
为首的警卫军官脑门冷汗立时冒了出來,因为他心头闪现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念头,日本人來了。
虽然些日子,第二军着实打了几个结结实实的胜仗,一涨第二军之士气,大家再也不像从前那般谈东洋人色变了,可他只是在后方一直从事警卫工作的小军官,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场,想到可能是日军來偷袭,他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呆呆的立在当场,就像一段木头般,连示警都忘了。
还是身边的士兵推了他一把,一脸暧昧的奇道:“排长今儿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还在想昨夜那小寡妇呢。”
警卫军官这才回过神來,也顾不得回应手下士兵的揶揄,尖声喊道:“敌袭,敌袭。”
一边喊,还一边拽出腰间的连响盒子炮,朝天上就是“啪啪,。”两枪,慌乱之下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召集办法,只有这响亮的枪声才会让人更快的清醒过來吧,因为他知道,驻扎在苏家滃负责警备司令部安全任务的部队只有一个营,如果不尽快将大伙召集起來,恐怕就有让敌人连锅端了的危险。
果不其然,听到枪声,无论是醒着的还是尚在梦乡中的人都极为敏感的暴跳而起,在警备司令部周围听到枪声必是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情。
警卫营长整理着军装的武装带连风纪扣都沒系便急吼吼从卧室跑了出來,边跑边大声质问:
“是谁开枪,是谁开枪,发生了什么。”
待看到司令部门口的少尉排长,手中连响盒子炮还冒着青烟,顿时大怒。
“疯了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开枪。”说着示意左右,“來呀,给我捆了,送宪兵队去。”
那开枪示警的少尉排长连忙道:“营长你听。”说着做了个让那营长仔细倾听的样子。
营长莫名其妙,但还是静下心來去听,这一听不得了,竟是吓得一蹦老高。
“有骑兵!是哪里的骑兵,沒接到有骑兵过來的消息啊。”
警卫营长虽然是只是区区一个营长,但由于负责整个警备司令部的安全工作,所以至关重要,所有部队调动只要经过警备司令部方圆三十里范围之内全部要通报给他,而近几日,警卫营并沒有接到会有骑兵过境的通知。
因此,才有此一问,但随即他也如那少尉排长之前一样,立刻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如果不是友军,那就是日寇。
想到这里,警卫营长立即掉头,边跑边交代着,“让所有人立即集合准备战斗。”
他要赶紧去告诉京沪警备司令部中的吴孝良,赶紧撤离此地,不管这马蹄声是敌是友吴孝良身为警备司令都冒不起这个险,如果一旦有个意外,整个京沪战场的局势都将功亏一篑,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据他判断,这队骑兵,人数至少也在营团上下,而且五分钟之内必然赶到,所以时间不多了,他要抓紧一切时间,掩护司令撤离。
吴孝良也听到了枪声,刚要出门,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正是那警卫营长,只见他一脸紧张焦急。
“司令,敌袭,事情紧急,请马上跟随卑职撤离此地。”
这话听的吴孝良也是心头一颤,哪支日军如此刁钻,竟然一下就摸到了他的司令部,不过他却不能走,反击在即,如果他一旦后撤将严重影响前线军心,因为普通的士兵不会了解这么多内情,他们只会认为自己的司令害怕了,向后撤了,甚至是逃跑了……
如果军中一旦产生这种不利情绪,还拿什么去指望他们打胜仗呢。
吴孝良了解第二军,虽然第二军的战斗力不俗,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打惯了顺风仗,经不起挫折,韧度不够,所以这个时候他激励人心的行为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主帅自蹈险地,麾下敢不效死。
“都别慌,司令部不会有事,你们正常布置防御,我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司令……”
那警卫营长还想再劝,却被吴孝良挥手阻止。
“快去布防,耽误了战事我拿你是问。”
警卫营长只好一咬牙转身离开院子。
大地的震颤越來越明显,声音也越來越大,甚至连呼喝之声都已经快清晰可闻,吴孝良偏头向西方的天空望去。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