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安排妥当,骑兵马队一阵风似的就冲了过來,几匹头马似乎嗅到了危险拐过街口便不再前进,高高的扬起了前蹄,唏律律怪叫,抗议骑士不断夹马腹催促前进的指令,随即,后续干过來的马队被堵成一团不再前进。
连长见到对方并沒有突进射程之内,略松一口气,在城内交火硬拼是极其不明智的行为,如果对方莽撞的冲了过來,那么他将不得不命令机枪手开枪,而两军对峙一旦见血,在这种狭路相逢的情况之下基本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手下百十人死伤殆尽不打紧,司令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对得起数万绥东军兄弟。
事已至此,吴孝良暗道倒霉,下午自己当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就孤身跟着那口蜜腹剑的陶祥贵进了城呢,难道这家伙是与张作相演了一出双簧,还是早就与日本人勾搭上了,到了这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吴孝良大脑一下子清明了起來,恐怕张作相、日本人、陶祥贵一个个你方唱罢我登场,为的就是取他姓吴的项上人头。
吴孝良心头冷的滴血,自己只想为这个国家和后世留下一个完整的版图而已,日本人恨他,俄国人恨他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正是他从他们手中夺回了本该属于中国的东西,可国内的阴谋家们,又有什么理由恨自己,随即他脑中一个声音嘲笑着告诉他。
有,当然有,你碍了人家的路,自然是取死有道……
一阵喊话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吴大帅,俺们兄弟好吃好喝将你接到这阿城中來,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也太不仗义了吧。”
说话之人正是陶祥贵,此前满脸的阿谀谄媚早就一扫耳光,此刻他面带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手中,吴孝良便似他猫爪下的老鼠,此刻好言相对不过是正餐前,得意的戏耍而已。
沒等吴孝良说话,警卫连长抢先答道:“当初是你哭着喊着求俺们司令來的,如今俺们司令待够了,想走就走,和你打招呼,你又算哪根葱,你陶祥贵打的什么心思,大家伙心知肚明,何必装蒜。”
“喝,看不出來你这憨憨呼呼的连长,还怪牙尖嘴利的呢,今天老子就告诉你,你们司令今天想离开这阿城还真的问问俺手中的枪答不答应,问问俺手下的弟兄们答不答应。”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连长话音未落,掏出早就机头大开的连响驳壳枪,对准陶祥贵就是一梭子,谁也沒想到刚刚还在好好说话,下一刻便掏枪射击,陶祥贵中弹跌落马下,其部下一片惊慌,忙去查看他的生死。
陶祥贵被一个副官扶起,疼的一张嘴,吐出口血來,骂道:
“娘的,疼死老子了,你们要给老子报仇……”
副官将他上下左右摸了个便,除了一发子弹打在右胸锁骨下,另一发则击中左臂,其余子弹全部射空,看起來并不致命,这次放下心來,喜道:“大人,您死不了,不用给你报仇了。”
陶祥贵虽然痛的要死,但是感觉一下浑身力气依旧实足,似乎真的死不了,但又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
“你娘的,老子伤成这个样子,必须要报仇,给老子抓活的,抽筋扒皮……”
就在陶祥贵咬牙切齿幻想着如何处置吴孝良等人的同时,连长与警卫连战士都已经隐蔽好了,所有人以吴孝良为圆心将其紧紧护住,准备抵抗到底,但是,他们沒料到,陶祥贵的火力要远远超过他们,水冷重机枪被搬了上來,接上弹链机枪手扣动扳机,弹幕立刻将整条街道封锁,所过之处,,木质的桌椅门板被打的粉碎,地面青砖亦是被击打的碎石纷飞。
而绥东军的士兵们根本沒有还手之力,机枪班的那几挺轻机枪根本不够看的,几个躲在门板后的士兵被子弹扫中,其中一人整条胳膊被子弹切下,飞出老远,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惨嚎甚至盖过了哒哒的重机枪声。
面对如此强大的火力连长突然感到一阵绝望与无力,他是不怕死的,早在当年冬天绥芬河跑商那次,他便早该死去,是初來乍到的绥东军救了他,让他多活了两年,他所不甘心的是救不了司令,再看司令,只见他仍旧面不改色的坐在一座磨盘后,子弹在巨石面前毫无用处。
突然间,身后又传來枪声与呐喊声,竟是刚才被步兵炮炸的极其狼狈的军官,又带着人冲了上來,将阵地推进到自己的边缘,架好了重机枪随时准备射击。
吴孝良见此情景,心知此番难以幸免,虽然他带了两个团的兵力,但是他们在十数里外的火车小站,远水难解近渴,城内陶祥贵部的火力远超于他,眼看就抵挡不住,到时候说不得便落入贼手,日本人和张作相都于将他除之而后快,如果让日本人抓了自己去是不是得引渡到他们国内來个大审判,以报海参崴之仇呢。
一念及此,吴孝良掏出了许久沒用过的勃朗宁自动手枪,做好了随时杀身成仁的准备,正胡思乱想间,陶祥贵部的枪声停止了,一个上尉军官远远的探出头來,喊到:“吴大帅,你们已经沒有退路了,如果在负隅顽抗,等待你们的将是无情的子弹,如果你们识时务,放下武器,俺们镇守使说了,已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