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后的一号炮塔喷射出近二十米长的火焰,舰桥指挥室内被照的一片通亮,紧接着左舷的二号炮塔与三号炮塔四门305口径主炮同时开火,舰身震动的更加猛烈。。吴孝良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指挥室内的扶手,只见左舷外的天空布满火焰,强大的气流将海水激的波翻浪涌。
吴孝良深深的被大炮巨舰的威力所震撼,他从没想过,主炮齐发的场景竟然如此壮观、震撼。彼得罗夫满意的看着吴孝良惊呆的表情,将手中雪茄放在口中用力吸了两口。
“将军阁下,水兵们已经迫不及待让日本矮子尝尝炮弹的滋味了。”
吴孝良满意的点点头,偷偷活动了一下已经震得发麻的双脚,彼得罗夫这次表使吴孝良彻底下定了由海路进军庙街的决定,日本人一定想不到,威胁来自海上并且来的如此之快。
如果吴孝良此刻来到一号炮塔内部,一定会被现场惊得目瞪口呆,炮塔内狼藉一片,其中一位俄国籍炮手躺在地上,浑身鲜血,呻吟不止……
方其道虽然赞同出兵,但是却不赞同与日军战舰硬碰硬,因为那样无异于以卵击石。
“维中,绥东舰的任务最好只限定在护航上,避免与日军战舰遭遇,那些水兵毕竟十几年没经过战阵,技能生疏,协作不利都是在所难免的……”
吴孝良深以为然,尽管彼得罗夫带领麾下水兵将战舰熟练的开出港湾并进行了实弹射击,但是他也不忍为这样一支仓促拼凑而成的水兵团队能够战胜训练有素,无论是数量或是士气都远远超过绥东舰的日军舰队。。
十日后,一切准备就绪,吴孝良与方其道登上绥东舰,战列舰身侧是三艘运输船以及一艘补给船。汽笛长鸣,绥东舰庞大的舰身开始微微的震动起来,锅炉升火准备出海。
由海参崴至庙街,原本坐火车只需要一天便可到达,但是马利诺夫斯基裹挟大量匪帮南下时,铁路被破坏殆尽,虽然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但是由于资金问题修复仍旧遥遥无期,如果仅凭两条腿,整个第二师至少也要十天后才能抵达庙街,不过,到那时马利诺夫斯基恐怕早就坚持不住而溃败了,。
九月的天气极为配合绥东军此次行动,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海风也吹的不疾不徐,不知名的海鸟间或围着战列舰高高的桅杆盘旋鸣叫。如果这不是一艘武装到牙齿的战列舰,如果他们此去不是作战,眼前惬意的一刻让吴孝良觉得些许疲惫,他甚至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此刻他正在一艘豪华游轮上,此行目的也不是去打仗,而是环球旅行。。
但是,尖厉急促的警报声将吴孝良拉回了现实,桅杆上扩音器不断的发出刺耳警报声,水兵们以及司令部警卫们神情紧张,都望向远处海面逐渐驶进的淡淡黑影。
吴孝良立刻返回指挥室,方其道先他一步就位,同时将手中望远镜递给他。
“前方有火轮船出现,不是战舰,如果是日籍船只,考虑当场击沉。”
彼得罗夫带着他的大副,匆匆回到指挥室,一身笔挺的海军礼服还没来得及换下,谁想到刚刚近黄昏便遇到敌情,此时舰队行踪必须绝对保密,按照他的意见所有可疑船只必须当场击沉,否则一旦船上有日军情报人员,或者船本身便是日本人的,那就糟糕了。
此海域距离庙街已在便携电台的通讯范围之内,一旦他们用电台将绥东舰队的行踪透露出去,此次出兵的突然性就有可能丧失,更甚至会被日军派出舰队拦截。尽管他在吴孝良面前表现的信心实足,但是他仍旧不希望在训练与准备都不充足的情况下与日军舰队正面硬碰硬,那结果很可能是以卵击石。
彼得罗夫早有准备,立刻通过指挥室内的传声筒下达命令:“主桅杆升起日本海军旗。”他决定先悬挂日本海军旗以混淆对方的判断。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彼得罗夫也不想下令击沉过往船只,造成大量无辜的死伤。
半小时后,远处的黑影终于驶进,竟是是悬挂帝俄时期红白蓝三色国旗的两艘火轮船,对方显然观测到了绥东舰主桅杆上悬挂的日本海军太阳旗,其中一艘吓得慌乱转舵,另一艘船显然没料到同伴突然转向,由于两船挨得极近,于是躲避不及竟生生的擦碰到一起。突然转向的火轮船舯部被同伴的舰艏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远远的便能看见海水疯狂向裂口里涌去。
大副放下望远镜,满脸担忧之色。
“舰长,是否下令救援。”他与彼得罗夫同为帝俄时代的旧军官,对帝俄是怀有深厚感情的,对方悬挂红白蓝三色旗勾起了他们对昔日帝国荣耀的怀念,对于即将落水之人也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丝同情之心。
彼得罗夫很快恢复了往日的镇定,面无表情的否决了大副的提议,他们现在是悬挂日海军旗的日本舰队,绝不可以因为一点恻隐之心便甘冒暴露的风险,在他看只有完成第一出海作战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不要理会他们,继续前进!”
大副提出建议时用的是俄语,而彼得罗夫回答时用的却是汉语,吴孝良自然是猜明白两人对话意思的七七八八。是啊,绥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