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那么快。”楼晧海叹了口气,放松身体滚到床的另一侧,然后拉起被子将两个人裹住盖好,“不过看样子,即便最后认定出来是那个山魈机师全责,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肯定也是要担责任的。”
“你爸爸他们知道了吗?”秦朗空突然有些好奇。
楼晧海点了一下头,“出事当天我就和他联系了。不过联系又能怎么样,最后该怎么地还不是就得怎么地。”
“那倒也是。”秦朗空叹了口气,“你就没问问那个山魈机师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按道理来说,对方也是个经验老道的机师了,怎么偏偏在这次行动中就出了这么大纰漏。不但违抗指挥官命令私自开火,还直接发大招儿,剧秦朗空所知,当时那么大一艘名用宇宙舰,被这家伙一个高能粒子束扫射下去,当场就断成了三节儿。
“说是当时从右后方受到偷袭乱了方寸。”楼晧海嗤笑一声,“不过人家倒也是个老实人,我结束问话的时候,还颇为愧疚地向我道了歉。”
“怎么,拿了钟礼的好处,这会儿怎么又于心不安了?”秦朗空嘲讽状态全开。一个拿到了试驾机师臂章的老机师,遭遇这么点突发情况就乱了分寸。这里头要是没有钟礼的功劳,秦朗空就能当场把自己脑袋给卸下来。
楼晧海叹了口气,“人家一副君子坦荡荡的,认罪态度良好,我能怎么办。”钟礼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可以说是后事都给这个出事的机师安排好了,饶是楼晧海怎么撬,对方也都是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样子。而其他能找的间接证据又不够充分,根本不能拿出来指认钟礼。
“算了,算了。不谈这个了。”秦朗空突然一副比楼晧海还不耐烦的样子。
楼晧海此刻的情绪倒是完全稳定下来了,“放心吧,这最后鹿死谁手不是还不一定嘛。”
“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准备准备。”秦朗空似乎来了精神。
“准备什么?”楼晧海一下子没太跳跃过来。
秦朗空笑眯眯,“准备跟你一块儿打道回府的船票啊!你说这次他们会借这个机会把你这个烫手的山芋往哪里调?”
“这就要看你公公的手腕了。”楼晧海似乎对于自己的未来一点也不担心。
正像他刚刚说的那样,这鹿死谁手还是不一定的事。要知道再差他不过是打道回府,回去拼爹。而钟礼则不同了,别说他这还没有一个好爹,就是有,又有谁本事大到敢从军事法庭上捞人呢。
“我公公!?”秦朗空的大脑当机了一会儿。
楼晧海看他一脸傻相,有些忍俊不禁,“我是说我爸爸。”
卧槽!秦朗空郁闷了,可他的确是下头那个,要真要论起来,还确实得这么叫。
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一个更加严肃的问题,撇过头问楼晧海,“你说,我们家领导要是知道我是下头哪个,会不会气的一个枪子儿直接崩了我。”
“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严重。”楼晧海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绷不住,允自大笑出声。
半个月后,事故调查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而远在凤凰星的楼玉珏也在这个时候接到了领导喝茶的邀请。
上了楼,敲开花健的办公室,端坐在办公桌前的花健很快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来了啊。坐。我今天找你过来,主要还是为了你儿子楼晧海的事。”
“事故责任通报上来了?”楼玉珏自然知道花健喊他过来究竟是什么问题。
花健脸上之前的一派轻松很快就收了起来,然后颇有些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你儿子这次的这个问题还是相当严重的,毕竟安全事故的定性,死亡人数上了十个,就是需要严办的重特大事故了。”
“据我所知,引起事故的主要是一个违抗指令的机师。”楼玉珏稳了稳声音,今天的这个问题他的确是要争取的,但既不能太过,又不能太弱。花健找他过来无非是想给他楼家一个警告,敲山震虎,顺带收拢楼家人手里的权利。如果他表现的太激烈,那么花健之后肯定会对他们楼家更加防范,而如果太弱,则会让花健觉得他楼玉珏是个软柿子,今后想怎么捏圆搓扁都随心所欲。
“的确,事故的主要责任是那个机师。但你儿子是行动的主要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定他一个用人不当怎么都是轻的。更何况这件事早就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了,可以说是犯了众怒,质疑我们凤凰军人的作战能力,质疑我们凤凰军人的管理能力,什么样儿的都有,全是些糟心的。你也是官场上见多了的老人了,不会天真的以为区区一个机师就能平息这次的事吧。”花健摆出利害关系,同时又做出了一个被逼迫的姿态。
楼玉珏哼笑一声,“他们怎么不说说,这次的行动一举端掉了那一片航区上逞凶已久的强盗集团!?片面报道,偏听偏信,我看这简直就是舆论绑架。”
“的确,可这是那些媒体的问题。这么些年了,很多事情你还看不明白吗?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则不错。这次啊,是你儿子急于立功了。”花健笑了笑,走到楼玉珏身边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