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晧海的样子,虚弱苍白满头冷汗,原本还想骂的话便卡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半个字。
楼晧海究竟忍了多久呢?是从带着白柏他们离开营区的时候,亦或是更早之前?任务中,面对的又是随时都能夺性命的真枪实弹,自然没有再去顾忌按时吃饭,即便是吃也都是补充体力用的能量药片。对于普通的来说当然没有问题,可对于楼晧海那个早年就被不负责任的主凌虐坏了的胃,自然是不小的伤害。再加上楼晧海身为指挥长官的精神压力,自然得犯胃病。
之前原本胃里就没多少东西,因此楼晧海吐到最后很快便只剩下胆汁和胃液了,看的秦朗空又着急上火又心疼的不知所措。
“怎么办,怎么办?”秦朗空急得团团转。
这个时候就算是拿了药楼晧海觉得自己也吞不下去,“这,这里……帮按一下。”
秦朗空顺着楼晧海的手探入衣物,而后位于肚脐上正中线四寸,约五横指处的地方停下,“按这里?”
“对,中脘穴。”楼晧海回忆了半天才搅成一团浆糊的脑袋里找出过去向自己外公学过的一些中医常识。
按摩了一会儿还真的起了作用,楼晧海感觉身上没那么难受了之后才撑住身体道,“可以了,去拿药。”
难得吃豆腐吃的光明正大的秦朗空自然有些恋恋不舍,他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楼晧海的腹部又摸了几把。原本感觉到不对的楼晧海想要张口开嘲讽,却瞥见秦朗空透出血迹的作训服袖子之后最终选择了闭嘴。
秦朗空也是个精怪,他一看楼晧海的眼神有些不对,也就立刻见好就收让楼晧海靠着身子然后自己匆匆跑到外面去拿胃药和水。
楼家大公子用的药一向是最好的,因此半个小时之后胃部的症状就完全缓解了,秦朗空看楼晧海身上都汗湿了怕他着凉,就赶紧把水温调高让楼晧海进去洗澡暖和一□体。自己则出去给楼晧海弄点稀软的东西当晚餐。
结果楼晧海一洗好走出浴室就看见了放宿舍桌上的一碗白米粥,他皱了皱眉头看向秦朗空。
秦朗空立刻认命地站起来举手投降道,“们配发的口粮里的确没有白米粥,这是拿的私物品和外面的一个难民换的。”
“私物品?”楼晧海的目光又秦朗空的身上转了一圈。
秦朗空受不了似的从床上蹦起来,“行了,行了出来也没带别的,就是一块玉而已。这里的难民没见过这种稀罕东西,就把自己吃不惯的大米换给了。”
这么一说楼晧海倒是想起来了,他的确是见过秦朗空身上的那块玉,虽然出任务是有规定不让带私物品,但类似身上一些挂里面的带有宗教民俗意思的饰物还是没有限制的,“就是老缠腰上的那块?”
“那是尚红吧。”楼晧海走到床边坐下。
然而秦朗空却似乎不大清楚,“什么尚红?的确是红色没错。”
“不知道?”楼晧海有点纳闷。
“不就条拴腰上的链子么。”秦朗空一脸是土鳖的表情望着楼晧海求科普。
“一些地方的民俗,男孩子从小带红色的腰链上面佩玉,女孩子从小带绿色的腰链上面镶金,都是希望孩子平安健康的意思,有点像们这边常见的平安符。”
闻言,秦朗空突然自嘲地嗤笑一声,“想不到那个疯女还曾经希望平安健康过?”
“那是妈妈给的?”楼晧海很快就反应过来秦朗空嘴里的那个疯女是谁。
“一开始还以为她给这个是想拴住,一辈子不让从她的虐待里逃跑呢。”秦朗空的声音很轻,然后他突然又微微提高声音换了话题道,“喝粥,喝粥。好歹也是用那女唯一送给的东西给换的,要是不吃可就太不给面子了。”
楼晧海看了秦朗空一眼,又看看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的白米粥,最终低头喝了几口然后道,“还是先处理一下的胳膊,再喝。”
“难为还想着。”秦朗空一听立刻又像打了鸡血一样,原地满血复活。
楼晧海一面替他重新包扎上药一面忍不住哼了一声,“不想笑就别笑,真难看。”
“胡说,老子明明是帅哥一枚,笑起来不说迷死不偿命怎么着也不会难看。”秦朗空梗着脖子嘴巴死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