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面具男子对凤飞雪做了承诺,说他一定会保证这位公子的性命,凤飞雪才将架在他脖颈间的匕首收起。
面具男子蓝眸微微眯起,朱红色的唇角带有一抹狐疑的弯度:“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怎样拿到我大婶的玉牌?”
凤飞雪将腰间的玉牌取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又忙收起,淡淡回一句:“怎样拿到的并不要紧,只要你能医治好他,你还有你大婶,我都能保证让你们毫无损伤。”
其实凤飞雪的这句话也提醒了下青衣面具男子,意思也很直白了,就是若是他治不好躺在床上的玉面公子,那么他的性命乃至他大婶王晓玉的性命都会不保。
他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女子竟然连陈国公府里的人都敢得罪,难道她不知道陈国公府在大历的分量,那可是一跺脚就能将大历震得地动山摇,她却是不怕死敢与陈国公府为敌——这一点,他还真的佩服眼前的女子。
二夫人、凤飞雪都守在了林靖轩的身边,因为怕青衣面具男子使诈,或者动些手脚在林靖轩身上,所以凤飞雪对他下手诊治林靖轩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开的药方子都观察的颇为细致,熬药的时候让冷心去盯着那红衣女子,怕她为了救他们的主子在药了动手脚。
还好,一直到了深夜,都没有查出有何不妥,而青衣面具男子表现的身世沉着冷静、仁慈宽宏大量,可这些在凤飞雪眼里却看得出他是为了保命才会做出这些行为,即使做得样子在真诚、在真实,也都是出于自私保命的行为。
夜晚,月明星稀,秋风瑟瑟,梅林中发出了哗哗的风摇树动的声响,凤飞雪浅浅叹息一口气,走到了雕刻着棱花的窗前,远远望去,只感觉月下的梅树林就像是海一般绵延起伏,也像她的心一般沉沉浮浮。
林靖轩毕竟还是个孩子,为何要经历这么多的痛苦?
自从来到了林丞相府,出了老夫人和柳姨娘还没有其他人是真诚笑着待她,也没有人带给她欢乐,却只是不断的给她找麻烦,在宅子里非要跟她斗个你死我活。
直到二夫人从乡下回来带着林靖轩这个养子到丞相府,第一次见面他就回眸朝她真诚可爱的微笑,那时候她仿佛看到了李辰在朝着她笑,同样的笑容,同样如阳光一般明媚,她感觉她的世界真的不再这样孤单了。
而这个孩子到了丞相府,给她做过了和李辰送给她一模一样的蝴蝶风筝,时常找她玩,陪她散心,将欢乐不知不觉带给了她……而她呢?为了和大夫人斗,惹来了陈国公府这一个强势的家族,还将身边的人连累了,她真的不忍心在看到这个无辜的孩子在为自己受到伤害……这是她与大夫人和陈国公府之间的争斗,他本是无辜的。
她阖上了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将眼底波动的情绪都隐藏其中。
青衣面具男子轻轻走到凤飞雪身边,凤飞雪敏觉的睁开双眸,并未抬眸见他,而是仍旧遥望着窗外的夜色,淡淡一句:“陈公子,令弟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最好不要有差池。”
面具男子微微皱起长眉,神情错愕不已:“你怎么知道我是陈公子?”
“你叫陈国公府大夫人叫大婶。”
“可若是表亲关系,我不是姓陈呢?”
凤飞雪回眸,淡淡睨了一眼他腰间的玉牌,轻浅地笑了笑:“有着和将军大夫人同样的玉牌,玉牌上有着同样的族徽,谁见到了都不会傻到猜不出来吧?”
面具男子这一次终于知道了,为何这个女子在听闻他走漏了消息,叫了王晓玉为大婶时,会拿起匕首架在他的脖颈上,其实她早就有所察觉到他的身份了,只是不想提前动手,怕他在最初用七彩针治疗那公子时动手脚罢了。
他略带调侃,用清冷的眸光望了凤飞雪一眼,问道:“那你可知我的身份?”她不知神通广大吗?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猜到些什么。
凤飞雪立即回答了他的话,未加思索答道:“陈国公有三个儿子都是勤功洋洋,威风凛凛的将军,他的嫡出大儿子叫陈建华,妻子王晓玉,生下三男一女,三个儿子都已参军,而且在战场上英姿飒飒颇有名气;而你叫王晓玉为大婶,显然不是她的儿子。陈国公还有两个庶出的儿子,二儿子陈建林,三儿子陈建海。其中三儿子陈建海与妻子蒋珊生下二儿一女,这两个儿子一位是从了文官当了探花,一位随着陈国公出征擅长观星卜卦,所以你不可能是陈国公三儿子的子嗣,只剩下二儿子陈建林……”
凤飞雪已经瞧得见面具男子深蓝的眼眸中满是惶恐和惊讶,但是她并未停顿话语,继续道:“陈国公的二儿子陈建林和妻子陆荷生下一男一女,女子,要说起他的这位儿子可真的是不一般,无论他的祖父陈国公和父亲陈建林如何逼他参军,他都是硬着骨头宁死不肯去,最后偏偏去跟了大历的神医学习了医术,恨得陈国公至今都不愿意认他这个孙儿。”凤飞雪微微一笑,笑容在月光轻晃中,皎洁的如同白玉一般:“你就是陈建林的儿子,去学医术的陈融,陈公子我猜的对吗?”
青衣面具男子陈融压住了心底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