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开着气的脸色发青的白玲燕,着实挺可怜的。
王莉芬向来个性比较强,属于不服输不认错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能来三分的人,自己和她斗嘴斗了十来年,也没能分出个输赢。小白是个新人,论资历、能力和社会经验都无法与她相比,和她较真,无疑是以卵击石,最终吃亏的还是她。
一旦王莉芬把小白交给院长,这事就复杂了,到时候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不知会对小白以后产生多大的影响。看来不能袖手旁观,尽力帮小白一把。
刘桂兰心平气和地和王莉芬道,“王主任,不要生这么大的气,小白确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该顶撞你,念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再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即便把小白交给院领导,也不至于把她从医院开处不是。你是领导,容量大一点,就原谅她吧!”
王莉芬对白玲燕发难,本来就感到有些小题大做,底气不足,本想找个借口拿她泄一下心里的闷气,不料平时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白玲燕突然发飙,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盛怒的样子蛮怕人的,感到很意外。但话一说出口,也收不回来,自己的领导权威受到排斥不说,但在刘桂兰和潘丽雅面前丢脸,面子上很挂不住,只得硬着头皮发急放重话。
王莉芬心里也很清楚,这事即使到院长那里,要是白玲燕坚持和自己对着干,一旦查明原因,充其量对她批评教育而已,最终还是领导能力和水平不足,反而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刘桂兰出面说话,正好给王莉芬和白玲燕两人搭个台阶,王莉芬也不得不借坡下驴,喘着粗气说,“刘主任,不是我说她,虽然她是正规高校出来的本科毕业生,真不知她在学校是怎么学的,平时都干些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没有一点上进心,不栽个跟头,碰点壁还不知自己是谁了。”
刘桂兰见王莉芬态度不在坚决,说话语气明显缓和,趁机说,“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和咱们没法比,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没经历过事,大多停留在教科书和想象之中,自然不知好多事情与之有出入,还需要从一点一滴学起和做起。小白就是需要锻炼和磨砺,你今天教训的对,我想小白也是一时性急,等缓过来想通了,肯定理解你是在帮助她,爱护她。”
刘桂兰稍停顿一下,转而看着白玲燕问道,“小白,你说是吧?”还不忘向她递个眼色。
白玲燕心里虽然是分委屈,忽觉得自己做的也有些过分,听着刘主任一番说和,也不再固执已见,轻轻点了点头。
刘桂兰说,“小白,以后遇事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再不计后果的冲动,王主任已经原谅你了,还不快给王主任道个歉,认个错。”
王莉芬一摆手说,“刘主任,我可承受不起,道歉就免了。”
白玲燕淡淡地说,“王主任,我错了,请你不要和我计较,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工作。”
王莉芬突然站起身,拎着包走了。
刘桂兰轻声说,“小白啊,不是我说你,她的脾气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她较什么真啊,无论她说什么你只管听就是了,何必那么认真。她真把你交到院长那里,就是你有千张嘴也说不清啊,倒霉的不还是你吗。要学会保护自己,这一点你得和人家潘丽雅好好学学。”
白玲燕委屈地说,“刘主任,我知道了,谢谢你为我解了围。”
“谢啥啊,我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理解你的心情和处境,不忍心看着你受到无谓的困扰罢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下来安心工作。下班时间到了,赶快回家吧,眯一小觉啥都没了。”
武效军刷刷点点将七份出院病历写完,又把手头上的几份病程记录完善一下,一上午就过去了。下午乔院长告诉他,由于卫生局领导班子刚刚调整,新老领导正处于交接之中,原定的交流会时间往后推迟,具体时间另行通知,让他利用这段时间充分做好准备,并催他抓紧时间把三个代表教育活动小结写出来报上去。
放下一件心事,武效军心里轻松了不少,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整了一篇病历揣在兜里,他不想这么快就交给郭连文,等限定的时间到了之后再给他。
武效军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七点多,屋内黑咕隆咚的,打开灯的瞬间把他吓了一跳,白玲燕正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睡觉,不禁一愣,走到近前问道,“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吗?”
白玲燕猛地将被子掀开,满脸带气地说,“咋啦,还不是因为你,我快被人给欺负死了。”
“你又没烦什么错误,谁会平白无故的欺负你啊?”
“还不是你搅得我一夜没睡成,没按科主任的要求提前到单位,揪住我不放,遇到你我算是瞎了眼,倒了八辈子血霉!”
“其实我比你还要惨,好啦,不要生气了,老婆宝贝!你歇着,我去给你做好吃的行不!乖一点啊!”
吃饭时,两人互相交流了一下一天发生的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都是没关系没背景的乡下外来人,想和别人一样受人尊重难上加难,现实所迫不得不委曲求全,在夹缝中求生存求发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