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冯薇薇精心收拾一番,整理好行李,然后坐下来,非常认真地说,“效军,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遇。你远离父母一人在此很不容易,不要太累和委屈了自己。”
“薇薇,我一直都很好,不要牵记。”
“我现在非比以前,有事业在身,待遇不薄,各方面要比你活便的多。上次给你寄的钱,不知怎的,又给我退了回去,让我特别伤心和失望。马上我要走了,别的也不好给你留下什么,这里有三千块钱,希望你不要再推辞,算是我的一点心意。”随从包内将钱取出递到武效军手中。
武效军赶忙将她的手推开,“薇薇,使不得,千万使不得,你走出国门,只身一人在外,无依无靠,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更何况现在我也不缺钱!”
冯薇薇不屑地说,“行啦,这点小钱对我来说可有可无,顶不了什么大用。对你就不一样,起码一年的生活费不成问题。赶快收起来吧,就当我是献点爱心,资助一名贫困大学生还不成吗!”说着直接塞到武效军的上衣口袋里。
武效军的自尊心一时受到严重的伤害,惭愧的满面通红,心里一着急,气呼呼地把钱掏出来直接扔到地上,瞪着眼说道,“薇薇,女孩子花男孩子的钱天经地义,反过来对男孩子就是一种耻辱,你是瞧不起我,还是想以此来买断咱俩这段关系?”
冯薇薇把脸一沉,不悦道,“你说话怎能这样刻薄,不要再要强了,我是一个参加工作有回报的人,你是一名寸草不生的学生。自从咱俩认识以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生活特别拮据,主要靠勤工来俭学的人,一直想帮助你,可从来没为你做些什么,难道这一点小小的心意就过分了吗,就伤你的自尊心了吗。”
“你才到南方多长时间,又是出国又大把的撒钱,难道那里遍地钞票,弯腰就可以捡起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啥意思,嫌我的钱脏,不干净是吗?告诉你,我的钱不是靠出卖身体得来的,是凭自己的能力和智慧挣来的,请你尊重我的人格。再说,咱俩本来就不是什么恋爱关系,至于以这种方式来买断吗,即使买断也是你买,更轮不到我。我不想因这点小事和你争论什么,更不想破坏现在的心情,你爱接不接,自己看着办吧。”
武效军看冯薇薇气的脸发青,自己没有必要和她再为这点事置气闹别扭,赶忙把钱从地上捡起来,嬉皮笑脸地哄她,“薇薇,别激动,别上火,我是一个男孩子,你这样做,我一时接受不了,心里特不舒服,觉得你故意在我面前显摆,羞辱我,更总觉得花你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不合适,一时冲动,言语不当刺激了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和我一般见识,我不识抬举,不是东西,笨猪一头,该杀该宰,可以了吧。”说着冲他做了个鬼脸。
“咱俩本来就是路人,别说你是猪,就是头驴,也和我没关系。”
武效军看她余怒未消,接着挑逗道,“宝贝乖乖,笑容打开,要是不开,喊你奶奶。”近前,用手轻轻一摸她润滋滋的漂亮脸蛋。
冯薇薇忍不住噗哧一笑,“看你那死皮赖脸的样,啥话到你嘴里都变味儿,把你奶奶都搬出来了,想哭都哭不起来,真拿你没办法。时间差不多,我要去机场,走吧!”
武效军忽然想起自己所爱的人先后一个个离去,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心里感到沉甸甸的,漠然有种孤寂失落的感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根本没听到她说些什么。
冯薇薇看他站着眼神有些发呆,满脸不舍的表情,上前一拉他的手,温柔地说,“亲爱的,我是出国,又不是奔赴前线打仗,不要搞的这么凝重,像生离死别似的。”
武效军什么也没说,突然抱住了她,紧紧箍在怀中,怔怔地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深深一吻,轻声说道,“薇薇,你对我真好,你真漂亮,真善良,我会永远记着你,期盼以后你能回来看我。”说完旋即松开手,拉起行李箱,径直向电梯门口走去。
情侣讲究的是如胶似漆情意绵绵。对处在热恋中的学生爱侣来说,异地实习无疑是棒打鸳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他们的爱情面临严峻的考验。
磕磕碰碰卿卿我我亲密相处三年的刘有才和杨舒丽,因杨舒丽被分往平南市中心医院,两人天各一方,刘有才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击,像少了许多什么,一度失魂落魄,六神无主,没有了往日的活力和笑脸。
这段时间,刘有才经常一到晚上就弹起他那刺耳的琵琶,唱着林依伦的《爱情鸟》:
“树上停着一只,一只什么鸟,呼呼呼如今变得静悄悄。……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爱我的人她还没有来到!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了,我的爱情鸟她还没来到!……因为我爱的人,已经不见了呼呼呼……”
听着刘有才彷徨迷茫的悲歌,武效军自己何尝不是深有同感,悲戚戚,凄切切,惆怅满怀。
那晚把多日来饱受那么大失去恋人痛苦的折磨和煎熬,憋在心中的怒和哀,毫无保留地倾吐给白玲燕聆听,将烦恼、怨恨、悲伤的事情发泄出来,有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