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多,白玲燕被送到附院。
事前,汪玉霞主任已经和急诊医生打了招呼,在她到的那一刻,便将电话打了过来。
三人急忙来到急诊室,医生正给白玲燕做初步检查,武效军神色格外紧张,脸色苍白地问道,“医生,我爱人病情怎么样?”
医生根本没看他一眼,神情专注地继续做检查,完了,回到办公桌前和汪玉霞主任说,“汪主任,从目前情况来看,初步诊断为急性肾炎,病人处于高烧状态,身体虚弱,具有严重营养不良症状,必须立即住院作进一步检查和治疗!”
医者相通,汪玉霞虽然是呼吸内科专家,毕竟是平西最大医院的医生,对肾炎这种病也没少接触,清楚这种病的严重性和危险性,第一时间明确诊断和正规治疗是首要的,当即道,“孙主任,开住院证吧!”
武效军听说白玲燕患急性肾炎,脑袋一下子懵了,眼神惊恐地瘫软在地,连怎么和白玲燕进的住院病房都不知道,一切全由汪玉霞主任和雷玉静助理进行安排。
初中时白玲燕曾经患过肾盂肾炎,由于治疗不及时落下病根,时而复发,随着年龄的增长,抵抗力增加,虽偶有伴头痛,全身酸痛现象,休息一下也就过去了,这次突然复发,与一个多月来自己患病,过度劳累,吃不好睡不好,营养跟不上,心力憔悴不无直接关系。
九点刚过,白玲燕从昏睡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双手挂着输液吊瓶,武效军坐在床边,眉头紧皱,双眼失神地盯着往下滴的吊瓶,轻轻动了一下身,感觉腰背痛的难受,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便又停了下来。
武效军见白玲燕眼睛微睁,身子动了一下,慌忙站了起来关心地问道,“燕子,你醒啦,感觉好点了吗?”
白玲燕眼里滚动着晶莹的泪珠,微微点了下头,声音柔弱地问道,“效军,我这是怎么啦,咋在这里?”
武效军十分心疼地道,“燕子,别哭,下午四点多时,你开始发高烧,烧迷糊了,用公司医院的车把你送来了,医生说急性肾炎,多亏了汪主任,很快办完住院手续就给你输上液了,你以前不是患过这种病吗,没事儿,住几天院,休息段时间就好了!”
武效军这么说,白玲燕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哽咽着说,“效军,我是不是特没用啊,你的病还没有眉目,我又病倒不能动,不是给你添乱吗,又得话可多的钱,咱上哪去弄钱啊!咱咋就恁倒霉啊!”说着呜呜哭出声来。
“燕子,别着急,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是我不好,前段时间特别的固执,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做了不少难,现在好了,冯薇薇冯董知道我病了,特地让在这里考察项目的雷玉静助理拿来五万块钱,让咱俩治病,所以,为了父母,女儿和这么多关心咱们的朋友,咱什么也不用想,安心把病治好,以后好好报答她们!”
武效军看着白玲燕心痛的哭着,心如刀割般的难受,强忍着痛安慰她,但他并没有把自己见秦美香的事告诉她,免得她心里起疑,加重病情,随口编了个谎话让她安心。
白玲燕动了一下身,带着一丝颤抖道,“效军,你怎能接雷助理的钱啊,咱和冯董无亲无故的,她已经为咱做得够多了,再欠人家的,以后可咋还啊!明天你还是给人家送过去吧!”
“燕子,为了我的病,咱能借的都已经借遍了,你现在又这样,治病要紧,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这些钱省着用,病治好剩下多少再给她,只要人在,以后慢慢挣着还就是了,再说,冯董也不差咱这俩钱,你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武效军虽然心里没底,为让白玲燕心静,违心地说道。
白玲燕仰望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很是无奈地闷声道,“那好吧,孩子在哪里?”
“英子在家里看着呢,我刚给她打过电话,已经睡了,你就放心吧!”
“我想小便,扶我一下!”白玲燕说了几句话,额头上便出现大量的汗珠,稍歇了歇,弱弱地道。
“先别动,我这就给你给你准备便盆!”
武效军清楚有尿对肾炎病人的极其重要性,白玲燕说要解小便,心里一阵高兴,忙弯腰从床底下将便盆取出来,轻轻放进被子里面,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臀部放好,低声问道,“这样可以吗?”
“嗯!”
白玲燕患病后输了几个小时的液,首次尿量虽然不多,但已足让武效军心里踏实,取出便盆放在地上,将白玲燕调整好睡姿,拿毛巾轻轻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抚摸着她的脸和秀发看她慢慢睡去,才拿起便盆低头往病房门外走。
一出门,就觉眼前出现一个高高的人影,心里猛然一惊,手一颤便盆碰到人影身上,盆里的大半尿便一下子溅到深蓝色的西服上,忙抬头,只见秦梅香双眉紧锁,捂着鼻子往后撤,很是尴尬地道,“吓了我一大跳,你怎么在这里?”
秦梅香干呕几声,捂着鼻子摆着手责怪着说,“出门也不抬头看路,恶心死了,赶快把尿盆倒了!”脸色十分难看地打开挎包,掏出卫生纸擦着身上的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