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军想着孙明月书记的态度前后反差之大,百思不得其解,话里话外警告意味非常浓,一时也找不出问题所在,心里非常郁闷,无心回科室串门,低着头径直下楼去门诊找符院长。
刚到一楼拐角处,龚玥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妇女迎面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说,“效军回来啦!”
武效军勉强笑了笑,“嗯,找院领导汇报些工作,去门诊啦!”
“来个熟人,开个住院证。”
龚玥兴奋地说着,好像有什么事,回头看了一眼女患者说道,“小冯,我和武医生有点事要说,你先到二楼医生办公室等我一下!”
待病人走后,龚玥前后瞅了瞅见没有人,压低声音说,“效军,姐仔细看了你们几个整的诊疗规范,虽然有好多地方看不懂,但觉得你们搞的实在太好了,有水平,打心眼里真替你们几个高兴。不过,我提醒你一下,你不在科室这段时间,施变巧和吴启鑫没少在办公室恶心骂你。前几天宁萍萍到科室发材料,其实他们早准备办你难堪,出出心中的闷气了,不过做的确实有点过。宁萍萍表现特别好,很不给他们面子,整的两人下不来台,大家看着心里感到特别过瘾。”
武效军皱皱眉头说,“他们对我有成见由来已久,我也适应了。宁萍萍去发材料,是医院领导交代的,例行公事,对宁萍萍发火大吵大闹,没水平和素质,不值得放在心上。”
龚玥神神秘秘地说,“还有,他俩正在吹风拉拢人,准备借上等达标这个机会在私底下给你们使绊子,最好能把你从科室给赶出去,即使这个目的实现不了,也不会让你的工作顺利推进,让你三天两头的在院领导面前挨批评,要是能受个处分什么的,她们才高兴。你可要注意点!”
“谢谢龚姐,我心里有数!”
“那你去吧,不方便和你多说,免得别人起疑心!”
武效军无奈地摇摇头,暗骂道,“他娘的,这是要给小爷干上啊,貌似小爷也没有无缘无故找你们的麻烦吧,竟然把小爷恨成这样,还想往死里整。妈了个逼的,不要小看小爷的能量,不知到时候谁玩谁呢!”
走到符院长内科诊室门前,见门关着,侧耳听了听,里面有人在说话,没敢轻易敲门进去,见斜对面b超心电图室的门开着,转身走了进去。
b超心电图室是一个小科室,平时业务不太多。科室共有两名女医生,一名是防保科科长钱扈妮的女儿邱艳艳,传说是符院长的私生女,也没有谁去考证。初中没毕业就进到医院,在市医院学习了半年便开始给病人操作诊断了。有道是经验大死学问,好歹也从事这一工作七八年了,一般的工作还是应付得了,医院里的职工对其能力还是认可的。
另一名是四年前平西卫校毕业的党凝雪,中等身材,瓜子脸,白白净净五官很标致,性格温和文静内秀,人缘非常好,属于见人不笑不说话的那种类型,给人一种很有涵养的感觉,医院里的年轻人大都喜欢和她交往,尤其几个未婚单身男青年,总是时不时没事找事和她搭讪几句闲聊天。
以前,由于业务上和他们联系不多,武效军和邱艳艳、党凝雪打交道烧,接触不多,路建民和她们同属门诊部管理,他们之间了解很深,武效军从路建民那儿对她们还是有所了解。
武效军见党凝雪正在低头看书,小声说,“小党,在看书呢?”
党凝雪轻轻抬头,看着武效军笑眯眯地说,“武医生啊,你可是稀客,咋有功夫到我们这来了,快请坐,我给你倒杯水!”
说着合上书站了起来,倒了一杯开水优雅地放在武效军面前。
武效军也没有客气,在她对面邱艳艳凳子上面坐了下来,笑道,“谢谢,你太客气了!我来找符院长,看他门关着,里面好像有人在说事,借你们这歇歇脚,等里面人出来!”
党凝雪回头看了一眼符院长办公室那儿,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轻坐了下来,瞪着一双大圆眼注视着武效军压低声音道,“武医生,恐怕他们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你的要等了。”
武效军不解地问,“里面是什么人啊?”
党凝雪小声说,“宗彩凤的爸妈!”
“宗彩凤怎么啦,她爸妈找符院长有啥事,还需要这么长时间?”
党凝雪有点同情地说,“昨天上午宗彩凤被病人家人给打了,今天都没过来上班,下午没上班她爸妈就找符院长来了。”
武效军心头一震,诧异地问道,“怎么回事,病人家人为什么打她?”
党凝雪唉声叹气地说,“宗彩凤就是倒霉,摊上了,谁也躲不掉!”
宗彩凤是儿科住院部的护士,也是技术较好的业务骨干。
昨天下午宗彩凤值班,四点多的时候,突然一个稀疏几根头发,满脸横肉,胳膊上留着纹身,三十岁出头的矮个男子,怀里抱着从药房取来的针和液体,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把手中的液体和针使劲往她面前一放,双手叉着腰,大声吵嚷着,“护士,针和液体全都取回来了,赶快给我孩子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