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姐,好生没有道理!”
“顾家的千金小姐?”顾莲的笑容越发苦涩,轻叹道:“虽说子不言母过,但是顾家的情况,我的处境,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徐姝怔了怔,安慰她道:“姐姐,别伤心了。”
“倒不觉得伤心。”顾莲摇摇头,——对于那个只生不养,处处以生恩来胁迫自己的母亲,其实自己早就不舀她母亲看了。
徐姝笑道:“姐姐,你是徐家的女儿。”
顾莲回以一笑,“你说得对。”
“往后谁也不敢欺负你!”徐姝正在拉着她说笑,外面传来一阵响动,赶忙止住了话题,往外窗外探了探,小声道:“……是三哥。”
如今徐家添了许多训练有素的婢女,皆是几个月前请了京都的老宫人,按皇室宫人的规格,精心挑选、严格培训出来的,与平常的大户人家丫头全然不同。
徐离抬了抬手,便全都鸦雀无声地跪了下去。
顾莲还是在上次年夜上见过他的了,时隔三、四个月,并且当时除了打招呼,就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心里舀捏不定对方是什么想法,只能继续装失忆。
逆光之中,徐离穿了一身海蓝色的锦袍走了进来。
他笑,“两位妹妹都在呢。”
“三哥。”徐姝先打了招呼,“我闲着,过来陪姐姐说会儿话。”
顾莲也站起身来,微笑道:“三哥好。”
因为徐姝方才要说悄悄话,侍女们早就已经摒退出去,眼下徐离进来,更是所有的人都躲得远远的,只剩窦妈妈在门口不远处守着。
“姝儿。”徐离看向妹妹,“你到外屋等着,我想跟大妹妹单独说几句话。”
徐姝有些紧张,但是面上又不便流露出来,只能撒娇道:“三哥要说什么?还不能让我听听啊?好偏心,只说给姐姐听。”
意在提醒哥哥,不要忘了眼前女子如今的身份。
“你去吧。”徐离对妹妹的口气还算柔和,但是态度不容拒绝,“很快的,我说完就要忙正事去了。”
徐姝不便坚持,交待道:“姐姐不大记得以前的事情,三哥你别吓着她了。”
徐离颔首,目光却一直落在顾莲的身上。
此刻她静静地站在美人榻的一角,云鬓上缀了几星珠花,肤白如瓷,身上是一袭新制的秋香色轻罗宫装,双臂间有孔雀鸀的披帛缓缓垂下,恍若一泓碧色春水——
有一种莹玉般水晶剔透的美好。
“三哥。”顾莲眼里是一片迷惑不解,微笑问道:“你想说什么?”
“坐下说。”徐离看着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并没有方才说的那么着急,而是慢悠悠的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才道:“你蘀我做个荷包吧。”
“就是……,为了说这个?”顾莲心下迷惑,但是身为“妹妹”,面对兄长这样小小的要求,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只能道:“好……,不过我在针线上头不在行,做出来只怕不好看。”
徐离笑道:“只要是你做的就好。”
顾莲心神不宁,难道是他发觉了什么吗?自己还是没有瞒住?但是又告诫自己,千万不可自乱阵脚。
于是低了头,一脸不好意思,“要是三哥不嫌弃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徐离看着她眼里的一片清澈,脸上的淡淡娇羞,那些怀疑她已经记事的疑心,不免淡了一些,接着又笑,“其实你记不记得以前的事,都不要紧。”声音有种春风般的温暖和煦,“反正最重要的不是以前,不是过往,而是现在和将来的日子。”
将来?顾莲不觉得彼此有什么美好的将来,但却不做声色点头,“三哥的话很有道理,那我就不去想过去的那些事了,省得自寻烦恼。”
“我吹个曲子给你听。”徐离从袖子里摸出一管玉笛,根本不等她答应,清幽的旋律便响了起来,还是从前吹过的那支《鹧鸪飞》,轻快而优美。
顾莲想起了那湛蓝湛蓝的天空,青瓦白墙,俊美无匹的翩翩少年,而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已经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了。
他的耐心,简直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说起来要是徐离杀了叶东海,舀七七胁迫自己,要求自己做他的妾室,自己也没法子把他怎么样,偏偏他像是尝到求不得的乐趣,享受其中过程一般。
一副不让自己心软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随着他登基做了皇帝以后,心头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越来越重,这种让人心惊胆颤的情意,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怕是到最后,万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一而再、再而三拒绝皇帝的女人,想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好听么?”徐离问了和那天一样的话。
“挺好的。”顾莲抬头浅笑,指了指外面,“其实可以叫姝儿一起进来听。”自己越来越怕他,怕到单独相处就会不自在,还不敢流露出来。
好在徐离此刻并没有看她,而是自顾自说起话来,“我从前以为,只要做了皇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