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给撞坏掉了。
“说起来,妾身还没来得及道谢呢。”她小心翼翼试探着,观察着,“这次全仗姐姐心中慈悲,肯为妾身说话,三爷方才能够饶了妾身一命。”
顾莲木木的看着她,表情不变,心中却是惊疑不定。
邓氏的年纪比自己大一些,叫得是哪门子的姐姐?还有,徐离怎么能把那些话告诉她?岂不是等于在说,因为我对前未婚妻十分信任,所以才相信你是清白的,于是留你一条小命。
在联想起邓氏这些天的异常之处,越发觉得有些怪异。
“姐姐……”邓氏忽地毫无征兆的跪了下去,跪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姐姐对妾身的大恩大德,一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不完。”又道:“从今以后,妾身皆唯姐姐之命马首是瞻。”
顾莲心头一跳。
忽然想到了,这个时代“姐姐”的另外一层含义。
什么意思?叶东海不要自己了,所以徐离打算拣个残羹剩饭?养个姨娘玩玩儿?正在猜疑之际,忽然听得外面小丫头禀报,“大将军回来了。”
徐离?这么快就打完了?!
“姐姐稍等。”邓氏赶紧迎了出去,声音讨好,“三爷,……已经醒了。”后面的话很轻,像是嘀嘀咕咕了几句什么。
徐离“嗯”了一声,脚步声渐渐逼近。
顾莲更是大惊大骇,----难道他还真的打算纳自己为妾?不然当着邓氏的面,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走进来?一点都不避嫌。
更叫她吃惊的是,徐离进了来,邓氏和其他人却没有跟进来。
----居然让自己和徐离单独相处!
顾莲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目光清凉如水,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徐离的身上还是精铁戎装,没有血污,但是有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眉如剑、鬓似裁,五官俊朗,长身玉立宛若青松一般。
此刻他一手托着黑铁头盔,腰间佩剑挂身,仿佛是才从战场上走下来,一路奔袭至此,还有隐隐杀气没有散开。
顾莲那些涌到喉咙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叶东海温和,徐离危险,这是她心里一贯的既有认知。
“感觉好点没有?”徐离将头盔放在了一旁,搬了椅子,坐在床铺对面,仔细地打量着她,“邓氏说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头疼?还是嗓子不舒服?”
顾莲摇摇头,“不是。”
那就是不想说话了?徐离听她声音清晰,虽不大,但是看神色并无问题,想来是不愿理会邓氏吧。
于是稍稍放下心来。
他道:“没事就好。”
怎么会没事?!顾莲的心微微颤抖,自己被丈夫抛弃就够惨的了。
徐离还把自己弄得这般尴尬,就算活着又怎么做人?他若是好心,就该把自己扔到寺庙里头,或者随便找个人家安置。
否则这般不清不楚的,活着又有什么用处?
可是又疑惑,徐离不像是那种儿女情长不理智的人。
----或许另有隐情?
顾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声问道:“叶东海去哪儿了?”
徐离眉头微蹙,“回安阳了。”
连多看自己一眼都忍受不了?一刻也不想呆了?顾莲面色微变,心里一阵凄凉和彷徨,静了静,又问,“他可留了什么话与我?”
“没有。”
“一句都没有?”
“没有。”徐离重复了一遍。
怎么会是这样?顾莲想不明白,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没有对不起叶家,还为叶东海生了一个女儿,他竟然绝情到如此地步?!
“好了。”徐离劝道:“你先养病,不要太费心思想东想西。”
顾莲皱着眉头。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试想一下,徐离当时湿漉漉的抱着自己回去,应该在半道就遇见叶东海,----或者叶东海无情一点,没来追自己,那就是在徐家营地彼此遇见。
可是不论哪种情况,叶东海都不能扭头就走啊!
那岂不在说,我怀疑你徐三跟我老婆有问题、有□,所以我不要这个女人了!以叶东海的性格,岂能这样激怒徐离为叶家招祸?而以徐离的脾气,又如何能忍受被别人这般污蔑?!只怕早就打起来了。
叶东海如果对自己情深,就会把人接回去做安排;如果他是个绝情的,也还是把人接回去的好,等过些日子,只说病重救不回来便是了。
无论如何,断没有一语不发回安阳的道理。
----徐离在撒谎!
或者说,他有意省略了一些东西。
顾莲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或许不是叶东海弃了自己,而是……,徐离偷偷把自己留下来了。
是了,叶家虽然有诸多的不顺遂,但是叶东海待自己一片赤诚,怎么会那般绝情连个坟墓都不给自己?一定是自己冤枉了他。
那么,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