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您可能误会了!”坐在卢天舒身边的柳生用生硬的中文说了句。“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参与,我是为他而来。”他说着,抬手一指陆羽。
“什么?”卢天舒的脸色都变了,那末端下垂的长眉毛跟着向上扬起,瞪着眼睛看向这位柳生家的家主,这个人怎么回事,竟然在这种时刻突然反水,置信义于不顾?!
“在下,有件事情要和那位先生商谈。”柳生按住扶手,朝着众人一点头,转过头来看向了靠在角落里的陆羽。
这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陆羽的身上。
“嗯,他,是谁啊?”李紫剑老前辈那标志性的苍老声音又一次回荡在大厅里,他指着陆羽问。
“前辈,他叫陆羽,是我请来的客人。”尚昆说着,拍了拍卢六身边的空位。
“什嘛!?”长牙错愕,随即张狂大笑。“哈哈哈哈,卢六啊卢六,你特么真是个人才呀,竟然找了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助拳?你脑子和眼睛一起没的吧!”
“草你妈的,你没完了是不是。”尚昆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再一次点燃。
“这位前辈好像没看的起我啊。”陆羽知道,现在这情况躲在后面已然没有了意义,他也不扭捏,径直地走向了准备好的椅子,拍拍屁股翘着二郎腿往那一坐,手扣在膝盖上,眼神玩味地看着对他不太友好的长牙。
他的位置,正隔着擂台对着三位老人,那三个老爷子倒不吃惊,尤其是那个蔡凌云,老当益壮的他带着一抹微笑盯着陆羽,神采飞扬而又目光炯炯。而这次鼎会的地主,乔五爷正坐在蔡凌云身后的一把折叠椅上打量着这个二十四把椅子上唯一的一个年轻人。
“这小子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前来赴会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很明显,这些人还没见过第一次来参会的陆羽。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李紫剑这个年岁逾百的老人似乎是有点健忘,又问了一次。
“前辈,我叫陆羽。”陆羽赶忙站起身,来了个十分标准的抱拳礼,左右一晃,算是一并地跟众人打了个招呼。
“小兔崽子,你师承哪派啊?”十分霸气的曹国政,坐在了李紫剑的身边微微颔首,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浑身上下一团精神,举手投足间隐有龙虎之气,落落大方,不做作,是个好苗子,带着一点长辈的戏谑称呼陆羽为“小兔崽子”。
“啊,曹大侠您好,晚辈愚钝,只是粗懂些武当派的拳脚,算不上精通。”陆羽这话说的很客气,曹国政觉得挺受用不禁又增了几分好感。“老哥,听见没,这是你们武当一脉的。”曹国政满眼是笑地跟李紫剑说。
“呵呵,不错,不错。”李紫剑捻着长髯,笑容可掬,前文说过,这李紫剑的一个师傅正是显赫一时的“武当道总”徐本善,那是正宗正统的武当传人,今天出了这么个少年有为的武当人他自然高兴。
“你师父是谁啊?”蔡凌云也不甘寂寞,笑着询问。
陆羽一听,没敢说自己的师傅是藤虎,赶紧说:“蔡前辈好,家师有命恕晚辈不能直言。”
“哦?”蔡凌云善意地笑笑,三个老人饶有兴味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很欣赏陆羽的言谈举止。“你跟这位先生认识吗?”蔡凌云一指柳生。
陆羽仔细打量了一下只有一人之隔的柳生,“不认识,您是?”
柳生稍微一欠身,没有站起来,“我姓柳生,新阴流,柳生左马旦。”日本人的语速比较快,这句话一字字地接连迸出,像是一打子弹一样敲进了在场众人的脑海里。
“呜——”震惊写在了大多数人的脸上。
柳生,一个在日本武术史上赫赫有名的望族,更是柳生新阴流的嫡系氏族,每一任柳生家主都有着显赫的低位和超绝的实力,在中国,他们是黯然失色的,在日本他们的身份不亚于三位老者中的任何一位。
曾有人戏言,在日本那个小地方,英雄豪杰的水分相当大,日本最大的妖怪是九尾狐,八歧大蛇。在中国对应的不过是妲己和九婴,说到底只能算是小妖怪。而被日本人引以为傲的一代枭雄织田信长,也不过是个兵不足十万地盘不到百里的小县长,日本武士的能力也不值一提,其实这种说法有待商榷。
客观地说,日本确实是一个非常让人厌恶的国家,但是,我们并不能否认,日本也是一个尚武的国度,在世界范围之内要是提到武术强国那么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它。在日本,几乎每一个年青人都或多或少地受到过空手道和剑道的训练。
而且,日本的面积虽小但是人数不少,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口过亿的国家之一。相对于时下的国人来看,日本人对空手道的掌握程度远远超过了我泱泱华夏的14亿人口。
在照临上大学的时候,大一的体育课是三路长拳,很基础的一个套路,整个学院的人都练得龇牙咧嘴,看着他们不断地抱怨,实在是很挺揪心。依照时下的形势来看,在泰拳、泰拳道、空手道乃至柔道的夹击之下国术的命运已经是岌岌可危。
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