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课程结束了,陆羽换了条牛仔裤和黑色的纯棉外套,他喜欢黑色,就如同军人执着于迷彩一样。
陆羽把手插在兜里,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校门。从眼角的余光里,值班室窗口前站着一班凶狠的政教老师。这些人大多是退伍军人出身,高矮胖瘦不尽相同,却个个眼睛锃亮,看着全身上下都是精神。
陆羽并不抬头,杀手这职业,是不希望被人记住的,纵使是已经决定退休的自己。
一路上,陆羽都在漫不经心地走着,勾陈酒吧离这里并不算远,按照这个速度走的话,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不喜欢做公交,也习惯了平时多走走的锻炼方式。
今天收了胖子他们做小弟,只是一时兴起。要不要从黑帮这条路线上摸上去是还不好说,现在杀手这条线几乎已经被封死,如果有人知道银狐回来了,那么,剩下的两股势力一定会把水搅浑,自己近三年的蛰伏待机也就失去了意义。
陆羽这个身份能够用多久,如何接近还在监狱的虎哥,藤虎在死前的托付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是他现在最希望解决的三个问题。自古以来,北方黑道分成两支,一支是黑帮,专门打架斗殴,做些不法的生意。另一只是杀手,专门取人性命,活跃在寂静无人的夜晚。这两支流派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却有着同一个幕后老板——财神。财神是谁?没有人知道。姓名,年龄,性别,职业,身高长相完全都是个迷,能确定的是,这个人才是北方六省的黑道领袖。三年前,重伤的藤虎找上门来,亲手交给他半本残书,只说了句“找到财神”就走了。
找他干嘛?这个问题只有天知道。他叹了口气,半本写满奇怪文字的手抄本《道德经》,这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老大啊老大,您临死都不能叫我安生。
错落在城中心和西郊中间的勾陈酒吧生意异常的红火。这里的什么样的人都有,谈生意的,谈感情的,来消费的,来赚钱的,各有各的追求。
“羽哥,你来啦~~~~”刚一进门,一个漂亮的服务员就跑了过来,这人约有十**岁,带着抹胸,穿着小皮裙,一步三摇的很是性感。她伸手挎着陆羽的胳膊媚笑道,“今天让芳姐休息一下,我来陪你吧。”她画着艳妆,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还小呢。”陆羽伸手在她的翘臀上抓了一把,“让我吃点素吧。”他半开玩笑道。和漂亮女人开玩笑,一向都是件身心愉悦的事。
“切~”她摔打了一下陆羽肩头?嘟着嘴悻悻地走了。
“喂,芳姐看见了炒你鱿鱼!”年轻的调酒师朝她大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女孩没回头,朝他竖起中指。
“老板呢?”陆羽随便拿起一杯调好的鸡尾酒,这人的年纪和自己相仿,很开朗,手艺也好。
“在楼上。”调酒师一龇牙,“一天都没下来了哦。”他坏笑着。
“羽哥,你今天来得有点早啊。”他放下还在甩来甩去的酒瓶。
“有事。”陆羽眯起眼睛笑笑。
年轻人会意地点点头,一脸都是猥琐。
“拜拜。”
陆羽也不跟他多闹,径直走向电梯,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个中年人。这人有点秃顶,个子也不高,有个很大的啤酒肚向前凸起,以至于他不得不挺直腰板来保持平衡。
这人不怎么讨人喜欢,小鼻子小眼的一身市侩气,唯独一条从脑门划到眼角的刀疤,给他平添了几分威武。他后面带着两个彪悍马仔,都穿着短袖背心,露出发达的肱二头肌。两人身高长相很接近,头发都弄得很像二阶堂红丸。一撮一撮地高高立起来,一黄一红,生怕别人认不出一样。
桑彪。这个酒吧的看场。
男人看了陆羽一眼,也没搭话。晃着脑袋一脸的不屑。他知道这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就是芳晴的姘头。
“呸,”他吐了一口。“什么玩意!好b都让狗......”
他的骂声很快淹没在了灯红酒绿的夜场。
“桑彪好像对我很不满呢。”陆羽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全酒吧的人都知道他对芳晴垂涎已久,这么让自己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占了先,心里肯定不平衡。
不,现在收拾他还太早。
“羽哥。”六楼的电梯门口站着四个身形彪悍的保安,这些是芳晴精心挑选来的退役军人,看上去都很干练。他们见陆羽上来纷纷问好。
“嘘。”陆羽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坏坏地一笑,他要给芳晴来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