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阑皇宫正阳宫。
金銮殿中雕龙大椅之上的风落玉黄袍加身白玉金冠束发,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奏折,儒雅俊秀的脸庞之上薄唇微抿,一股子凛冽之气萦绕周身;金殿之上以凌擎为首的文武百官无一不是低头顺目身形颤抖,就连风落玉身后的万分得宠的小安子此时都是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拂尘大气不敢出。
啪!
一声脆响,殿上所有的人宛如风中落叶,‘扑通’一声齐齐跪在地上匍匐着身子,那动作从未有过的整齐。
风落玉看了眼扔到御案上朱红奏折,而后目光挪到跪了一地的人身上,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眼底却是一片阴戾:“看来这事诸位爱卿都已知晓了,半年时间,如果朕没有记错,这应该是第五起命案了对吧,从边远县令到当朝将军,不知道诸位爱卿有何见教?是否能为朕指点指点迷津呢?”
近三年的时间朝臣早已将风落玉的性子摸得清清楚楚,这个皇帝看似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可是实际上,这些都只不过是他华丽的外衣罢了,这几年他不动神色的将那些暗中策反他的大臣一个个扳倒不说,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些所谓“归隐”的老臣们,在得到他的允许之后都再也没有人见到过,更甚者则是离奇死亡,轻则重病不治身亡,重则路遇劫匪全家老小无一幸免;虽然说,这些只不过是些‘传说’,可是能够混迹到朝堂之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手段,在各自的心里对这些传言也自有一番衡量;是以,时至今日,朝堂之上对这个年轻的皇帝没有人再敢说三道四,更没有人敢提及他的皇位是来的如何的名不正言不顺。
“臣等知罪,请皇上恕罪!”几乎是同一时间,殿上所有的人借口匍匐磕头,动作出于意料的整齐,比起之前下跪的举动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风落玉双眼危险的一眯,搁置在御案之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一片阴霾瞬间笼罩在众人头上。
“诸位卿家这是做什么?朕不过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难不成大家不想同朕商量……亦或者,大家都对这事避之不及唯恐引火烧身?”
还是那一贯的微笑,暖的犹如三月春阳,只可惜似乎此时他的臣子们对他的微笑很是不能接受,一个个颤抖着身子,当中几个脑满肠肥一听到这话,那肥硕的身子就如同那筛子里的糠,似乎是要把那多余的肥肉给抖落下来,并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忠心一般。
“皇上请息怒!”皇帝名义上的岳父——官拜左相的凌擎见势不妙,知道是回避不了,索性便站了出来,颤巍巍的跪到了中央的红毯上,“老臣知道皇上对于官员一再被害甚为忧心,但老臣还是要请皇上保重龙体,万万不能因为此事因小失大啊。”
“是吗?”风落玉冷笑一声,“那么凌爱卿想来时有更好的见解,既然这样爱卿不防说说看,也让朕好生看看究竟何种狂徒竟然胆敢如此大的胆子一再谋害朕的臣子。”
“这……”凌擎略一犹豫,脑海里迅速的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复阅了一遍,方才忐忑开口:“皇上,据仵作验尸的结果来看,这些人身上可以看出几个共通点,第一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一百八十处刀伤且身上都中有剧毒;第二,这五人都是死于自己家中但是家中却无人知晓;第三,这几个人死前都见过一名女子,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这女子是生的何种容貌。老臣猜想,这几个人临死之前所见的这名女子定然就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其人性格残暴手段毒辣,而且应该是个用毒高手,再者便是,这几人定然与凶手有着血海深仇,要不然不会活活在他们身上割下那么多道啊!”
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凌擎一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那几人的尸体,但是,就是不说他也能够想象得到死状是何等的惨烈,他甚至忍不住猜想,这个人下手的对象全是官员,若是下一个……浑身一个激灵,他不敢再想下去。
“左相说的这些……大家可还有补充的?”
没有人回答,甚至连吱一声儿的人都没有;风落玉冷笑着看着底下的人,三年了,这些人似乎仍然没有认清事实,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他风落玉,偏偏那些人总喜欢做些无谓的挣扎,虽然不曾明刀明枪的都过手也为公然无理取闹,但是每每到了这种时候,所有人都是一致退后,从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真正的替他分忧解难,看来……是这些年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
啪!啪!
几声凌乱杂响,御案之上的奏折茶杯尽数飞了出去,底下的人有的被洒了一身的茶水,有的本奏折砸的的头晕眼花,但是大家都极为有默契的没有吱声,纵然是小安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脚跟只发软,这可是他自从呆在风落玉身边开始从未有过的现象。
风落玉起身缓缓走下玉阶,明黄的云纹锦靴踏在碎瓷片上发出一阵‘叭叭’的怪异脆响听得上上下下人人肝胆俱颤。
“既然大家都没有补充了,那朕就只好一个个的来问问看。”他微微一笑,一名身穿苍青色官袍的四五十岁中年人面前停下,唤道:“朱爱卿。”
“老臣……臣……在……在。”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