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娑罗城里高楼林立鳞次栉比,那条从宁安门一直延绵数十里的宁安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们或独自一人或三五结伴在街上走着瞧着,有人喜笑颜开,有人懊恼叹息,也有人悲从中来,一眼望去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世间百态一切尽收眼底。
一年前九公主百里香玲正式开始处理朝政,一年以来广施仁政,知人善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减免苛捐杂税,开垦荒地,百姓肩上的担子清了,日子自然越过越好,北疆的繁华更胜从前,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物力都比两年前更前进了一步……只不过,繁华之下必然会有一些不大不小的纷杂之事碍人双目……
“澹台公子,你让老头子做牛做马都行,但是求您放过小孙女,澹台公子求求您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她吧……老头子求求您了……”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道哭天抢地的喊声突然响起,众人的目光亦是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家小酒馆的门口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从里冲出来跪在地上狠命的瞌着头,而他的面前是一个华衣公子,一袭绸缎锦衣身上佩环伶仃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看到自己面前的老头子那张嚣张跋扈的脸上越发的不耐烦抬脚就将他踹到一边,老人家年纪大了被这一踹倒在一旁半响都没有提上气来。
“爷爷!”那华衣公子身后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压着的年轻女子一声疾呼,挣扎着要上前,可是她哪儿是壮汉的对手,就是拼劲了全力也动弹不了分毫,那张妍丽的小脸上清泪纵横:“爷爷你怎么样了?爷爷你起来!不要去求这个畜生!珠儿大不了一死也绝不会让叶家祖上蒙羞,爷爷你不要求他!”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但是却没有人上前,那被澹台公子的人乃是当朝相国澹台封独子澹台锦裕,一向是为祸四邻早就是娑罗城里的土霸王,强抢民女打人闹事欺男霸女做尽阴损之事,曾经有人将他告去官府,结果,他毫发无伤也就算了告他的那人还被一故意诬陷罪杖责了二十大板,这种事情多了之后也就没人敢再去告发,日子久了大家也是能避则避,避不过的就算是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只当做自己倒霉。
澹台锦裕身旁的随从见势不对,狗仗人势的朝着周围的人群挥了挥,嚣张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见我家少爷纳妾啊!”
周围的人被他这一喝收敛了很多,但是仍在窃窃私语着,那随从见此一撇嘴,腆着一张脸上前虚心假意的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竭力劝说道:“叶老头,你这么固执做什么?你也不想想,你家的小珠儿一旦成为了我家公子的八夫人,那你可就是我家公子的亲爷爷了,到时候你哪儿还需要在这小酒馆里拉琴啊……”
“呸!”缓过气来的老人家听到这话气的一口痰吐到那随从的脸上:“你个狗奴才,我爷孙俩就是穷死饿死也不会稀罕去做你们澹台家的妾!”
“你个……老东西!”那随从在脸上抹了一把,气的脸色铁青,对着老人一阵推搡,“来人给我打!”接到他的命令另外几个家丁一撩衣袖气势汹汹的就要上前。
“住手!住手!澹台锦裕你个王八蛋你让他们住手!”那姑娘急红了眼,一边挣扎着一边哭骂。
“住手!”澹台锦裕一双衣袖,高昂着那张嚣张的脸走到那姑娘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颚,道:“本公子许你正妻之位,你现在答应跟着本公子回府,本公子就放了那老头,如何?”
“珠儿,你要是敢应下,爷爷……爷爷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澹台锦裕话才落匍匐在地上的老头子就发狠的说道,那姑娘倒也是个烈性子,那双发红的眼睛看了眼她爷爷突然猛地低下头,出其不意的一口咬出那抬着她下颚的手指,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那位姑娘的脸上就多出了五个手指印。
澹台锦裕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一双眸子怒火滚滚咬牙瞪着那个一脸轻蔑的女人,滴血的手指指着老人,狠狠的吐出一个字:“打!”
……
从宁安门过来的一顶的软轿缓缓而来行至此处被拦在此处无奈之下只得在此停下,那软件极为华丽,就连轿帘上的牡丹都是以金线绣制而成,四名轿夫都做黑衣劲装打扮,一个个身强体壮,落轿之后四人垂手而立面无他色似乎这周围的一切吵闹都未入他们之耳一般;而两边各自侍立着两名丫头,一人着青色小衫,一人黑衣裹身,青衣从容黑衣冷艳,却都是姿容姣好气韵不凡,不像是寻常富贵人家能够教出来的婢女。
轿子停稳之后那青衣女子便朝着吵杂的人群中走去,不多时候便带着清浅笑颜回到轿旁,轻唤了声:“小姐。”
“所为何事。”短短四字却犹如那天籁之声夜莺之歌,只让人恨不得能够马上掀开帘子看看那究竟是生的何等模样的人才能发出这般的妙音仙乐。
“听说是富家公子强抢民女,那女子不从,所以富家公子便命人教训那女子的爷爷,想要逼她就范。”青衣女子细声禀告着。
“嗯。”轿内之人轻轻应了声。“寻个出口绕过去便是。”
“小姐……”青衣女子又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