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丧尸的锋线绕到大后方。
一路颠簸往前开了三十多里,华扬把车停下,打开手中的对讲机:“速度再提一倍,快速离开这里。”奔驰的车队速度再次增加,唔鸣着钻下公路对着一条羊肠小道钻去。
在并不宽阔的公路上,摆着一个又一个的绿皮汽油桶。丧尸们迈着僵硬的步子,散散的往前涌。不重的铁皮桶被推倒,里面的汽油顺着桶口往外撒,地面上有浓浓的汽油味。
斜长的山道里,一共摆上六十多个汽油桶,站在城墙上的陆和平,见十分之一的丧尸都涌进通道后,立刻对冷风和冷凌说:“放箭!”
早就调整好角度的十字大弩,扳机被扣动,嗡!一声震鸣,粗大的弩箭带着如同鬼怪般的唔鸣,直接撞向斜长的通路,飞临到丧尸上空时猛然爆开,一团团的火焰如雨水般落在丧尸群中,地面随之燃烧,六十多个尚未流光汽油的汽油桶此起彼伏的爆破开来,一团团橘红色的火焰在乌泱泱的丧尸群中盛开,把一群群的丧尸点燃,刚刚还群魔乱舞的丧尸们,顷刻间变成火焰地狱。
没有强大变异兽的操控,丧尸们就是一团散沙,它们不会慷慨赴难,它们依靠本能趋吉避凶。燃烧的火焰吞噬大片的丧尸,把它们烧成一团团的焦炭。六米来宽的公路近百米的长度,一下就烧死万余只丧尸。橘红色的火焰裹带着黑色的浓烟升腾到半空中。原本通畅的道路被熊熊燃烧的火焰阻隔。
“杀!”陆和平又把手一挥,两万幸存者都穿着厚实的衣服,把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部包裹,手上又带着厚厚的手套,幸存者们握着丈八长的木枪,前赴后继的冲出山泉谷的城墙。
每个幸存者的心中都有惶恐的记忆,面对这些移动缓慢的丧尸,他们总会在不经意间恐惧。在这个乱世,容不得半点仁慈,想要活下去,就要把心中的恐惧消灭。那么眼前这两万只丧尸,恰好是最好的磨刀石。
“杀!”汹汹的火焰在幸存者的眼中燃烧,长长的武器给他们带来了安全感。人群里还混杂着拿有枪械的少年,陆和平紧紧的盯着这里,如果他们都能战胜心中的恐惧,那么山区谷又将多出两万士兵。
陆正和陆南跑在第一线,陆南习惯长枪,陆正提着刀盾,两个少年如同两头稚虎般,直接冲进丧尸群中。
“杀!”狭路相逢拼的就是胆气,力大无穷的陆正手中厚实的盾牌挥舞,直接撞飞一个丧尸,而后手中狗腿刀寒光一闪,切开另头丧尸的脖颈,如果再给他配上一副重盔,又是个敢打敢拼的热血汉子大犀牛。
陆南手中的木枪如灵蛇出洞。嘣嘣嘣!挑碎了三个丧尸的头颅,第四枪刺在力量型丧尸的胸膛,壮硕的力量型丧尸,伸手握着木质的枪杆,长大嘴巴正对陆南咆哮时。小伙子从腰间抽出银色的沙漠之境,稚嫩的小手握紧枪柄,对着丑陋的头颅扣动扳机。轰!颅盖骨爆开,白黑交杂的脑浆在天空中闪烁。
“杀!”两个半大的孩子大发神威,立刻壮了周围幸存者的胆气,木质的长枪如林般往前捅,扑!扑!扑!扎在前面丧尸的身躯上,第二排的汉子们瞪圆眼睛,手中的木枪往前刺,刺穿丧尸的脑袋!如此这般交替前进,如同收割机般对着丧尸海进行收割。即使有进化型的丧尸,也抗不过ak47的扫射和沙漠之鹰的点射。
张北强,三十岁的来河汉子,年少时因打架斗殴被劳教三年,出狱后洗心革面。他本有一个温暖的家,温柔的妻子和四岁的儿子,病毒爆发时,一条哈士奇窜进他家里,当着他的面把妻子咬的血肉模糊。惊恐的张北强扛起儿子就跑,卖力的,用力的,不要命的往城外跑。
跑着跑着,感觉到孩子身躯逐渐冰冷。把孩子放下时,四岁的儿子已经变得青面獠牙,他被哈士奇抓伤,成了不人不鬼的丧尸!张北强看着儿子去撕咬其他的幸存者,看着别的幸存者也变成和孩子一样的怪物。他流着泪用硬木球棒打碎儿子的脑袋,从此如行尸走肉般呆呆傻傻的活着。无数次午夜梦回,无数次泪流满面,无数次想用绳子结束自己的生命,却又不甘心如懦夫般死去。
这一次他冲锋在前,木然的挥枪,木然的刺。刺着,刺着他泪流满面,忽然间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嘶吼唔鸣:“活下去!带着妻子和儿子的灵魂活下去,告诉另个世界她们,我很好,我很好!杀!杀!杀!”
大时代的小人物,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悲哀,怪自己?不!应该怪这个已经崩溃到疯掉的世界,用行动和武力告诉这个混蛋的世界,我还会活下去,那怕渺小的像蝼蚁,但我会高昂我的头颅,告诉我在乎和在乎我的人,我很好,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