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业在里屋门口犹豫了片刻,依然返身走回外面这间屋子的椅子前坐下,然后命令侍女:“把翠翠带出来!”
两个侍女答应了一声,拎着宫灯走进里屋,很快又走了出来,低头回禀道:“启禀小王爷,翠翠锁在木笼子里,木笼太沉,奴婢们抬不动。”
“什么,锁在笼子里?”李延业吃了一惊,当即从椅子上跳起,又劈手从一个侍女手上夺下一盏宫灯,快步冲进里屋,举着宫灯朝屋子里晃了几晃,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榻上空无一人,放在床榻旁的一张木笼里蜷缩着一个人影,在灯光的照耀下,人影微微扭动,传出几声咳嗽。
李延业勃然大怒,厉声喝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王阳奉阴违……”
李延业怒气冲冲的叫骂声被小屋子里的每一个人清楚的听见。被锁在笼子里的莹莹一下就明白了,李延业不但不会置自己于死地,相反,在没有经他的点头授意下,任何人都不能擅作主张虐待自己。
莹莹故意又咳嗽了几声,双手抱得更紧,身子不停地颤抖。
李延业果然上当,以为翠翠生病了,也故不得体面尊严,三两步冲到木笼前,问道:“翠翠,你怎么不转过身来看着我!”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想把木笼的小门打开。
李延业推拉了两下,颤动的小门摇得锁在上面的铁锁咣当作响,李延业这才注意到笼子的小门是上了锁的,心里的怒火更甚,猛地将手中的宫灯扔在地上,回头大吼了一句:“混账东西,还不快点把钥匙拿来!”
李延业吼叫了一声,不见王保等人进里屋来开锁,又外面屋子大吼道:“蠢奴,听见没有?再不进来开锁,当心本王把你们都变成名副其实的聋子。”
跟着走进里屋的四名侍女面面相觑,个个屏声敛气,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与此同时,站在外面屋子的丫丫和叶儿吓得脸色发白,低声对跪在地上的王保和张贵说:“小王爷叫你两个呢?还不快进去回话?”
王保大着胆子站起身,哆嗦着走进里屋,朝木笼那边瞥了一眼,忙低头跪禀道:“启禀小王爷,木笼的钥匙不在小的们身上,吴掌事安排小的和张贵们前来这翠寒院时,木笼就已经被锁上。”
“蠢奴,一问三不知,要尔何用,滚出去!”李延业脸色铁青,既然两个奴才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只好再问守侯这院子的两个婢女了。看着低头退出去的王保,李延业又大声喝道:“丫丫,你进来!”
丫丫慌忙奔进里屋,偷眼看李延业,只见他气呼呼地站在木笼前,双手叉腰,胸脯急剧起伏,一幅盛怒的模样,吓得丫丫赶紧低头躬身。
李延业喝问道:“吴均今天下午来过这里没有?”
丫丫略一犹豫,低声回答说:“他来过,但是很快就走了!”
李延业沉默片刻,突然冷笑一声,又问:“他对你们说了些什么,钥匙交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