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延业此刻在被来福直接尊称为“王爷”后有些飘飘然,这是一个很好的预兆,不管屋子里现在关着的男子是否是李延嗣,或者是否与李延嗣有关,自己都将是王位的继承人,父王苦苦寻找的大儿子李延嗣不过是一只流落在外的蝼蚁,而这只蝼蚁也即将被自己发现捏死。
李延业正要跨进屋门,突然想到簪茵应该不知道这院子里的四名看守奴仆还没有吃晚饭,于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廊柱边的侍女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你把静香拿来点燃后就无事可做啦?”李延业冷冷地问了一句。侍女不敢吭声。李延业又说道:“快到荷花池看看去,簪茵有没有带着人把饭菜送到?看见簪茵后,叫她安排厨房的人再做十份饭菜送到这院子里来,记得把茶水一并捎上!”
侍女赶紧答应着离去。来福这时已经把点亮着的火把一一弄熄,院子里黯淡了不少,李延业看了一眼拎着宫灯的两名侍女,觉得她们离屋门太近了,于是叫她们退到院子门口去守着,又叫来福也守到院门口去。
李延业跨进屋门后,发现空荡荡的屋子里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只兽头小铜香炉放在墙角边,正升出缕缕烟雾、散发出幽幽香气,屋子里几乎闻不到难闻的怪味。铜香炉的旁边还放着一座点燃六只蜡烛的银制灯架,把屋子里照耀的如同白昼。
除此之外,屋子正中还摆放着一张太师椅,显然是来福叫人从别处搬来的,李延业不禁在心里又暗暗夸赞来福,不愧是灵活机敏之人,做事周到细致,他知道我来这里绝不是看几眼就走了的,甚至连椅子都为我准备好了!
李延业朝站在墙角的两个奴仆看了一眼,在他们的脚下,蜷缩着从京城抓来的男子,此刻的他正半坐半靠着墙壁,手脚上依然绑着绳索。
李延业走到太师椅前坐下,故意用手指头在椅子扶手上敲的“笃笃”响,两眼盯着不敢正眼看自己的男子,过了片刻,才用傲慢的语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思勖犹豫了一下,又抬头看了一眼头束金冠的小王爷,只见他看上去眉清目秀,年龄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估计比自己岁数小或者相差无几。要不是他那身装束打扮,以及站在自己身旁的两个奴仆对他低眉顺眼,眼前这位美少年更象是一个可爱的小兄弟。
“小王爷问你叫什么名字,还不赶紧回答?”先前用脚踢思勖的那个奴仆又伸手把思勖抬起的头按下。
“让他把头抬起看着我!”
李延业一声喝令后,奴仆赶紧又把摁住思勖头部的手拿开,谁知思勖却不抬头,奴仆只好又用手托住思勖的下巴,让他把脸正对着小王爷。
此刻的李延业并不一定要知道被绑男子的真实姓名,因为姓名是可以作假的,这样的事自己就干过,曾经叫李侍贤把一个无名无姓的疯子训练成见了人就自称陶延嗣去骗父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