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李延业捶腿的侍女被蹬了一脚,身子歪倒在地毯上,摇扇的侍女和碧嫣则被他挥舞着的手打了一下,二人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李延业突然觉得不对劲,自己的手好像碰在了两个人的身上,猛然睁开双眼问道:“什么人进来了?”
“是奴婢,碧嫣!”碧嫣赶紧轻声回答。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醉意中的李延业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碧嫣,“你走路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响动声,跟幽灵似的,走几步让我听听!”
碧嫣又气又好笑,这屋子里里外外都铺设着地毯,走路当然没有声音了,看来二公子的确醉得不轻,自己一走进屋就听见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全然不把身边的人当一回事,和他平时的寡言少语判若两人。
看着碧嫣在榻椅前来回走了几步后,李延业用手摸了摸还有些发烫的脸颊,闭眼说道:“怪不得没有声音,我把地毯给忘记了!碧嫣,你来了正好,醒酒汤准备的怎么样了?”
碧嫣一愣,心想,你刚才回来时,我就请示过你要不要准备醒酒汤,你说没有醉,用不着,现在却又问我准备好了没有?既然你现在要想喝,那我就告诉你还在准备中,先把你的事儿办了,再来说韩公子的事儿。
“回禀二公子,奴婢已经吩咐人去做了,估计还有一会儿才好,奴婢这就过去看看!”
碧嫣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胡扯,我回来时对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啦?我分明就告诉你我没有醉,你想欺骗我?”李延业一骨碌从榻椅上爬起来,正要训斥碧嫣,又一眼瞥见跪在地上的侍女呆呆地看着自己,于是转头呵斥她,“看什么看,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想偷懒不是?”
侍女战战兢兢,赶紧又爬过来继续为李延业捶腿。碧嫣这时也不敢离去,李延业瞅了她两眼,本训斥她两句,但一时忘了该说什么,挠头想了想,突然想起刚才自己一时得意时说的那些话,要是被她们传了出去,那对自己一贯的仁义忠厚的形象大为不利,于是呵呵笑道:“你们都怎么啦,个个都变成木鸡,板着一张脸,我不过一时高兴,和你们玩笑几句,就都当真了?”
三名侍女只得强作笑颜。李延业又让跪着的侍女站起身,然后又问三人,“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包括碧嫣在内的三名侍女一愣,不知李延业是什么意思。李延业又假意说道:“我今晚多喝了几杯,头晕乎乎的,刚才是卢管家在这里吗?我都对他说了些什么,你们听见了吗?”
碧嫣终于明白李延业的用意,他是怕他自言自语的话被传了出去,于是赶紧回答说,“奴婢们在此侍候着,卢管家并没有来,二公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奴婢们什么也没有听见,刚才见二公子您安安静静地睡熟了,别是在梦里与卢管家闲聊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