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共也就一万多人马。至于怎么打下來的。我也不知道。”
胖子的话。令褚沛嗔目结舌:“莫非这六合城还能是座空城。”
孔皓夏插嘴道:“怎会是空城。周军两万兵马屯守在此。”
褚沛有些奇怪孔皓夏对眼前这个胖子安将军的不敬。疑惑道:“敢问安将军。此城究竟是如何打下的。”
“那你得问我大哥。我回來的时候。城池已经被攻破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山贼呢。想到这里。褚沛仔细打量眼前的胖子。越看越感觉此人身上沒有半点将军威严。难怪孔皓夏一个校尉都干插嘴。
孔皓夏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解释道:“褚兄弟可能误会了。安将军乃是驸马家将。此城乃是驸马领兵攻下。而且也将我等从周军手中救了出來。”
“你是说扬州的杨平安……哦不。杨驸马。”
打下六合城的正是杨平安。他得知周军从六合出兵攻打天长。便领兵小心绕过天长直取六合。
打六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处在六合、天长、长风谷之间。军粮告罄的他。必须选个地方补充粮草。而且他手下的那些兵将也需要修养。
三地选其一。他只能选择六合。哪怕六合还有两万兵马驻扎。
这个安胖子自然就是安禄山了。褚沛跟着他进城拜见杨平安。只见城中百姓已然安定下來。市井秩序稳定。也有小部分商贩。并无刚刚经过一场惨战的迹象。竟是稍稍恢复了些生气。
褚沛越看越奇。正想开口询问。忽然听到身后传來一个官威十足的狠厉训斥声:“本官不是告诉你们了。城西的市集已开。让你们去那里。怎么有跑到这儿了。可知尔等在此处阻碍了城中道路否。”
这是一个身形魁梧样貌堂堂的年轻人。褚沛初见。还以为是六合太守。正琢磨着是否要去拜见一番。就听耳边传來安禄山的声音:“别搭理他。狐假虎威装模作样。那家伙不是甚好鸟。”
呃……看到孔皓夏面对那疑似太守的年轻人。脸上也沒有敬畏之色。褚沛忽然想到。对方绝不会是太守。因为太年轻了。难道对方是六合太守的子嗣或者心腹么。可我怎么听说。六合太守战死城中了呢。
正诧异间。就听见那疑似太守的年轻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这一回明显洋洋得意:“安胖子。你不好好待在城头。跑城里來作甚。城中有本太守坐镇。自能将六合治理的井然有序。你擅离职守。万一敌军來犯。因你之故害得城门失守。你该当何罪。”
“马屁忠。少跟老子來这套。我做什么不用你管。你还太守。大哥只不过让你恢复城中治安。你竟敢自封太守。可知犯下大罪。”
自封太守。褚沛嘴角抽抽两下。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來。可紧接着那“马屁忠”的声音。更是让他震撼:“安胖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官。莫非旁人一个口一个‘将军’的叫着。你就真以为自己是将军了。”
合着这两人的官职全是自封的。难道驸马也不管管么。
看着褚沛满脸愕然呆立当场。孔皓夏來到他身边。小声道:“褚兄弟。驸马乃是妙人。实不相瞒。如今我在驸马手下。也是一员偏将了。辅佐安将军。”
偏将。这个驸马居然自行任命官职。难道就不怕触怒龙颜惹來杀身之祸么。
褚沛求见杨平安。只是因为他是军人出身。对于征战沙场兴趣极大。他想弄清楚。这两万周军驻守的六合城。究竟是如何被攻破的。
学一手也不枉來六合一趟。
杨国忠与安禄山的争吵还在继续。都是在肯定自己身份的合法性同时。贬斥对方身份的虚无性。前者嘴皮子利索。起初占了上风。后者不甘受辱干脆饱以老拳。幸亏褚沛与孔皓夏拉住了安禄山。杨国忠才得以幸免。只是嘴皮子不敢再向之前那般犀利了。
四人來到府衙却不见杨平安。一问才知道。杨平安竟然去了地牢。四人便想去地牢一探究竟。却被告知杨平安发下话來。沒他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地牢。
“地牢中还有人么。”孔皓夏不解的看向杨国忠。他记得很清楚。杨平安领军攻破六合前。他与一干同僚就都被关在地牢内。
等到扬州城破。杨平安立刻打开了地牢。不但放出了被俘的将领。还将死囚补充到军中。美其名曰“祈活军”。
地牢内沒有犯人了啊。老大还待在地牢作甚呢。杨国忠也是满头雾水。
地牢内漆黑一片。唯有一间封闭牢房内。透过房门上巴掌大小的铁窗。散发出昏暗的火光。
牢房内一张铺着草垫的石床。一个恭桶。还有一张发黄的木桌以及两张掉漆的长条凳。很是简陋。不过眼下那张发黄的木桌上。除了一盏油灯轻轻摇曳外。还有一桌丰盛的酒席。
杨平安坐在桌旁。在他对面是一个长相粗犷身形彪悍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一身青衫。胸口绣着金线四条。赫然是天策四品金卫。
“大人果然不是池中物。想当年南京一别。谁能想到大人而今竟能取得如此成就。”天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