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安离去后的御书房,又陷入了寂静中,与之前不同,这一回是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杨硕闭目养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斜靠在龙椅上身体微颤,似乎之前与杨平安的对话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杨英则是站在一旁,尽最大努力消化着刚才杨硕与杨平安之间的对话。二者对话虽然不多,但每一句对于他来说,都可谓惊天之言,让初次知晓这些隐秘的他,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窗外的暴雨终于小了,雨声变得淅淅沥沥,杨硕歇息了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眼:“好了,他走了,你们也可以退下了。”
原本只有杨硕父子俩的御书房内,突然多了三个人。这三人从何处现身杨英没有看到,只是让出了这三人,正是刀卫还剩的三大统领!
三个统领朝杨硕一拜,居中的大统领李芳略一犹豫,道:“大人,就这么放过那杨平安?”
“朕知道你的想法,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暂且退下,约束好手下,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招惹杨平安。”
杨硕挥了挥手,示意三人退下。
杨英这才明白,今晚自家老爹召见杨平安,居然谨慎到了此种地步。一个区区草民,竟能够产生如此威胁,着实让他难以理解。
不过,他知道有些话,杨硕不说,他不能问。
没一会,门外传来了小太监的求见声。这个小太监是在皇后身边伺候的,此番前来带来了皇后的恳求,恳求杨硕前往皇后寝宫就寝。
杨英当即眉头一皱,他很清楚这是皇后前来示弱,同时想要替杨雄求情。若是杨硕应允,那就说明他原谅了今晚杨雄的举动。
令他开心的是,杨硕毫不犹豫的将小太监打发走了,让他转告皇后,自己今晚会在书房歇息。
等到御书房内真正只剩下他们父子后,杨硕将目光转向杨英:“英儿,你可认为为父今晚面对那杨平安,太过小心谨慎么?”
杨英的确是这么想的,可他哪敢说出口?
“没有,孩儿以为,父皇此举定有深意,。。”
“呵呵。”杨硕淡淡的笑了,却丢出一句石破惊天之言,“为父的确是害怕,害怕面对那杨平安。不要这么看着为父,就是你那身在洛阳的堂兄,恐怕每次与杨平安相见时,心中也在时刻防范。”
“什么?”杨英一声惊呼,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又问道,“父皇,那杨平安究竟是何来历?莫非他也是天策卫的人?”
作为杨硕的长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杨硕身边忙前忙后,筹划谋反大业,他对天策卫多少也有些耳闻,知晓当年天策之威名。
“他不是天策之人。”简单一句后,杨硕顿了一下,眼中露出恍惚之色,“准确的说,整个天策都应当是他的人,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天策之主!”
真真正正的天策之主?
杨英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长大的嘴巴迟迟难以闭合,好一会才勉强缓过神来:“父皇,孩儿不明白。”
“你可记得,武帝当年天下大乱,江山社稷险些覆于那群泥腿子手中一事么?”
“孩儿记得。当年可谓我大唐最为风雨飘摇之际,幸得武帝力挽狂澜,挽救江山社稷于大厦将倾之间。孩儿一直认为,于社稷只供,武帝不遑文帝。父皇,其实孩儿一直是以武帝为榜样,力争能够成为武帝那般的千古明君!”
话到最后,杨英的声音和气势都开始发生改变,变得自信变得狂傲,可是话音才落,他脸色大变,语带惶恐道:“父皇恕罪,孩儿一时失言,孩儿知错了。”
自己膝下一共就这么两个儿子,杨硕岂会不了解自己儿子心中的那些小九九?
他没有发怒,似乎根本就不在于杨英刚才那番气势磅礴之言,微微摇头道:“英儿,成王败寇。。所谓历史,只不过是胜利者用来歌颂自己丰功伟绩的石碑而已。当年我大唐能独木擎天,力保社稷不失,并非武帝之功。”
“并非武帝之功?”杨英发觉今晚带给自己的吃惊越来越多了。大小以来所接受的各种知识传授,都是说当年武帝如何如何,挽救社稷云云,可自己老父今日居然说……
“当年亦有天策,只不过那时不叫天策卫,而叫天策府,真正替我大唐支撑住那濒临崩溃的天下的,正是天策府!”
“天,天策府?”杨英嘴角抽搐几下,惊愕的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杨硕缓缓点头:“没错。当年的天策府,良臣猛将无数,在当年的天策之主带领下,为我大唐征讨四方平定叛乱,最终还百姓一个安定乾坤。
你所知道的武帝颁布的那些,助我大唐国富民强的施政纲领,其实都是出自当年天策之主手笔。可以说,没有他,我大唐怕早就亡了。”
杨英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竖起双耳,生怕错过了什么。这桩被尘封了数百年的隐秘,他从未听过,也从未听人说过,直至今日。
“当年天策之主,有大功于社稷,与武帝可谓君臣同心。武帝为犒赏他功绩,封他为天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