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求收藏,谢谢
沈兰欣长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她照旧梳了两个长长的麻花辫,又把自己盖的三床被子叠好,这才出门。
沈兰欣刚一出门,就感到扑面而来的寒气,她缩了缩脖子,看到嘴里哈出的都是白气,吸进去就凉到心底,“哎呀,真冷啊。”她搓搓手,迈了出去。
看来昨天刚下了一场大雪,整个村庄被大雪覆盖,银装素裹。正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皑皑白雪将干枯的树枝装饰地像艺术品一样,白洁高雅,看上去极有韵味。地上、树上、墙上、屋顶上、远山上,到处是洁白无瑕的深雪。
深雪有一尺多厚,沈兰欣一脚踩上去,整个棉鞋都陷到雪里,走起路来,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沈兰欣重生回到少女时代,她的心灵好像变年轻了一样,抛去上一世的包袱,开始有了少女特有的活泼和开朗。她故意跑了一圈,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自个傻呵呵地望着雪地上的脚印轻笑。回来真好,人好,雪好,空气好,一切都美好,美好的一切才开始。这次,她不会容许任何人在她的路上留下污点,她要想着洁白无瑕的雪一样,迈开人生的脚步,留下属于自己的足迹。
沈妈出来时,看到女儿傻乎乎地站在院子里踩雪,不禁说教她:“兰欣,你都十六了,还和个孩子似的,人家别家的姑娘,像你这么大,都开始说婆家了。你看你,还玩雪,别把棉鞋弄湿了,愿意踩雪你就去换双鞋,你不是有双乌拉鞋吗,那个湿不透,我看你吃了饭,还是换下来的好,我给你做双鞋容易吗。”
沈兰欣脚上的棉鞋是她妈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处处透露着母亲的一颗慈爱之心。
“知道了,妈,爸呢?”沈兰欣朝屋里瞅了瞅,没看到她爸。
“你爸去地里看庄稼去了,今年冬天这么冷,也不知道那小麦长得怎么样,来年收成好不好?老百姓就是得靠天吃饭。”沈爸当着支书,沈妈对一些事也有所了解。
沈兰欣知道,现在还是吃“大锅饭”的时候,公社都是记工分制。就这样,干得多不见的得到的多,干得少不见的得到的少,那些挣工分少的,都是欠着队里的。这种平均主义大锅饭,破坏了劳动人民的积极性,造成当时各种农产品物资紧缺。
现在,一家一年到头,才分两斤花生油,肉就不用说了,很难吃到,什么就紧缺。要是家里有个在供销社上班的,能占不少光,因为能走后门买猪肉、布料、油、鸡蛋蛋等各种物资。城市里还好一些,工人领了工资,可以按国家牌价购买猪肉、白糖等稀罕物资;可农村人,吃肉全靠自己养猪,人都吃不饱,可以想象养的猪有多胖。这也就罢了,到了年底杀猪的时候,农村养的猪还得低价卖给国家一半,剩下的才算自家吃的。
总之,这个年代农民的日子不好过,有不少老人蹲在墙根下晒太阳时说,还不如在地主家当长工时吃的好。给地主干活,他怕长工偷懒,农忙的时候还顿顿有肉伺候着。可在这动乱年代,农村人就等着过年吃杀猪菜,平时真是很少沾荤腥。要是谁家养鸡养鸭的卖,那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是要拉出去被批判的。
扯远了,沈爸当着村支书,他们家的日子还算好过,起码兰欣有书读。这时候上高中都是靠村里推荐,家里成分好的,思想觉悟高的,才有机会上高中。
沈兰欣想起来了,今年是1975年,她才16岁,在柳泉镇上高中,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她这上高中的名额,就是村里推荐的。有沈爸在,上高中的人里自然少不了她。
想到这里,沈兰欣又想起两年后的高考,再想到自己忘得差不多的知识,她有点着急了。因为她把忘得太多了,语文还好些,英语更是之会背二十六个字母,她记得可是要考英语的;数学,她也就到小学文化程度,看来以后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学习,争取在高考之前战胜一切困难,考个好大学,让爸妈也高兴高兴。
不过,现在快过年了,学校里都已经放假了。想学习,除了自学,就是让哥哥给她补课了,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问题,还有两年时间,她多努力,一定可以考上大学。记得考大学是分文理科,她就专门攻下文科就好了。
沈兰欣因为生病,就起得晚。两个哥哥在家呆不住,都出去了。沈爸去地里看庄稼,只有她和沈妈在家里。她在水缸里打了水洗脸,看到自己那呲了毛的牙刷,觉得无语,看来抽空她去镇上时得重新买个牙刷了。
这时候,农村人还真没几个刷牙的。沈兰欣也是到镇上上中学时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