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人”克利切矮小的身躯似乎更加瑟缩了。本意上它并不愿意告知自己的主人那个危险的地方,但这是‘命令’,家养小精灵的守则因为它产生的微小地违背的想法,立时就惩罚了它。
“我,命令你,克利切”雷古勒斯的声音严厉起来。
“是……是的,主人。克利切全都告诉您”克利切压抑着小声尖叫起来“海边的洞穴,克利切知道怎么过去!”
“带我去”
直到进入了那个海边洞穴,面对着那扇打不开的石门,雷古勒斯一直憋着的一口气才终于泄了出来星际修真。他来这个地方并没有经过什么深思熟虑,他一贯是温和到近乎懦弱的,就算是对着克利切也只这一次的不假辞色,他只是觉得不忿。然而作为家主的他,一旦冷静下来必然不会再像刚才那么冲动。
雷古勒斯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后背倚着冰凉潮湿的墙壁,手在地上随便一抹就沾上了一把浓绿的苔藓,洞穴之外阴冷潮湿的天气里海浪滚滚。然而这个地方却让他想起了斯莱特林那个有着相似温度的寝室,这让他觉得莫名的有些安心。他看着手掌上湿哒哒的苔藓,面无表情的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反复不断。心绪慢慢平复,他不自觉的将克利切所说过的话又重新想了一遍。
似乎是某种重要的、充满危险的、需要献祭的东西,就藏在这一墙之隔的地方。
雷古勒斯目光慢慢转向身后的墙壁,又叹了一口气,拿不准主意是不是要再接着探索下去。他对于黑魔王是崇拜的,但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臣服——没有哪一个贵族能够容忍镌刻进灵魂的耻辱,不管面对多大的利益,至少雷古勒斯是不愿意的。半晌之后,雷古勒斯自嘲的摇了摇头,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满怀恶意的狠狠地将手掌上的绿色抹在墙上,却不防下手太用力,手划到了某块突出的尖利的石头上,一下子就划了一个大口子。雷古勒斯不过是少年心性堵着一口气就出门了,并没有随身携带魔药,到现在也不得不用自己蹩脚的治疗咒草草的止了血。他怀着某种可有可无的心情又尝试了一下开门的咒语。这个时候他到还有心情庆幸自己继任家主的的时候,黑魔王使手段让魔法部消了他的踪丝,要不然他还真是什么也做不了。
门就这样出现了。雷古勒斯一时愣住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机关。不过,事到如今来都已经来了,少年的好奇心促使他走了进去。穿过那个白的耀眼的拱门轮廓,雷古勒斯的身影陷入了浓重的黑暗,抽出魔杖使出一个荧光闪烁,呈现在雷古勒斯眼前的是一个构造奇特的洞穴,他一眼就看见了洞穴中广阔的湖面中间闪烁着一道朦胧的、绿莹莹的光——不管是那莫名的光还是广阔的湖面,都让他觉得不祥——他小心翼翼的绕着湖岸走,并不敢去触碰水面。
这个洞穴倒是出乎意料的广阔,雷古勒斯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他就要忍不住转身回去了,却发觉前方有某种魔法使用过的痕迹。本来以他的水平并不足以感应到这种浓度的魔法残留,但是这里其他的地方实在是太干净了,由不得他不注意。况且克利切是知道这个船的所在的。
雷古勒斯还是发现了锁链,并撤出了湖底的小船。他成功的抵达了湖中间,绿光闪烁之处。而克利切受制于命令,并不敢靠前,只是畏畏缩缩的呆在岸边远远的看着。
几分钟以后,雷古勒斯成功登陆,在他面前的是一块平坦的黑色石板,上面空荡荡的,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那道绿色的光源。那光从一个石盆中发出,那是满满一盆的翠绿色液体,发出闪闪的鳞光。少年怀着忐忑的心情好奇的朝里面张望,理所当然的什么也看不到,反而是他盯着这盆液体的时间太长而导致了他的视线中开始出现模糊的黑斑。
“清理一新”由于四周太过安静,雷古勒斯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但是,石盆中的液体一滴也没有减少。
愣怔了一下,雷古勒斯扯下了一个袖扣,将它变成了一只高脚杯。他半跪在地上,趴在石台的边缘,就像小孩子想要近距离观察某种东西时的动作一样,抬起了胳膊去舀那个液体。杯子下沉盛满了那种莫名的液体,雷古勒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就好像是自己忽视了什么一样。他将杯子在身侧一倾,然后又要再次去舀那石盆中的液体的时候蓦然发现,方才盛出来的液体仍旧在杯子里,没有哪怕一滴的泄露!他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拿着盛得满满的杯子放回了石盆中,两个器皿的液体一经接触便又重新恢复了流动,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如此反复数次,雷古勒斯终于确定这匪夷所思的事实,而刚开始的时候被他忽略了的事情也呼之欲出,他的手无法触碰到这盆液体!雷古勒斯没来由的一阵发毛,只因他突然想起曾经教导他的食死徒说过那样一件事:黑魔王通晓了某种魔法的法则,并且成功运用它制造出了一种药剂,这种药剂‘手伸不进去,不能使它分开、舀干或者抽光,也不能用消失咒使它消失、用魔法使它变形,或者用其他方法改变它的性质’。
想要清理干净它,唯有喝下去。
雷古勒斯登时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