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severus:
在过去的这个夏天,我如同往常一样,六点起床后会进行半小时的晨跑,哦,这还是在上一个国家时由邻居老人被迫养成的习惯——我忘记说了,他是个退休的健身教练,曾经教导过好几个奥运奖牌得主。
如今老人已逝去多年,这习惯却再也改不掉了。吃完早饭七点整准时出门,骑自行车可以在半小时内到达学校。你问我为什么不坐公交?不,我想说我并不喜欢和那么多人一起像沙丁鱼一样被压缩成坨,而上班时段的公交状况,我想你是明白的。
那是一所公立的大学,我现在它名下的医学研究所供职,并且教授解剖学。虽然我曾毫不客气的称那些不知所谓的学生为脑子里长满芨芨草的小巨怪,可不得不承认,我确实习惯并且喜欢在学校的生活,喜欢对着那些鲜活而有朝气的年轻生命。当然我仍然轻而易举的成为几乎所有修习这门课程的学生的噩梦,也许这门学科对于那些胆小的学生来说本身就是个噩梦?
不过对于不能随便扣分这一点我仍然觉得十分遗憾。得了吧,不要试图嘲笑我,你总要理解一位在无法研究热爱的魔药之后转战麻瓜医学的孤独老人。老人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癖好不是么?尽管我看上去依然十分年轻。
是的,我看起来依然十分年轻。也许你能够想象二十四五的我顶着一头金棕色的偏分短发,长着一双浅灰蓝色的眼睛?现在的我看起来简直像是铂金孔雀的近亲。这并不是易容或者其他任何人工手段,而是这一世的我就是这么一副容貌。是的,正如咱们验证过的那样,这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进办公室之前我会先去私人更衣室换下运动装,不用怀疑,这确实是校方对于高级研究员的特殊照顾。你不会想象到我穿着浅蓝色的白条纹衬衫——也许我还会将袖子挽到手肘处——深蓝色的西装裤和黑色的系带皮鞋的样子。你再见到我时一定会感叹塞弗特爸爸和安德烈亚妈妈教育的成功。当然在阿妮妲姐姐的那种高要求的审美下我也根本不可能还穿的乌七麻黑的。
缓步走进教室,时间刚刚好。等到学生安静下来便可以开始我说了很多年的新学期开场白诸如“女士们先生们,我是你们的解剖学指导教授尼古拉斯.普林斯这一学期将由我来教授解剖学这门课程。我并不指望你们一开始就能对这门课程表示欣赏,但是你们必须知道这是一门需要精细操作的学科,拿出你们最严谨的态度……”之类的。
同样两个小时的课程并不比以前更加难以忍受,除了偶尔会有学生呕吐会让我很困扰,不过这并不能算是什么问题不是么,至少比起炸坩埚来说这是安全的。
你最近在想什么呢?仍然会想要回去吗?我很快就又要离开,可是还没有想好去哪里比较合适,也许伦敦怎么样?很多年没有回去了,你也在怀念那里吧。或许我们可以住到蜘蛛尾巷19号?呵呵。
祝:圣诞快乐,身体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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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信折好放进信封,伸手关上台灯,复古装修的书房里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剩下壁炉里的黄色暖光和着柴火燃烧哔哔啵啵的声响在摇晃。男子走向壁炉,光影变幻中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稍息,那封没有密封的信被投进了壁炉。直看着信被焚烧殆尽,男子才紧了紧身上的睡袍转身出了书房。
这里是2004年12月23日的马德里接近城郊的一处寓所,拥有单独的花园和一栋整体面积达到300平方的三层小楼。显然这对于一个单身男子来说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尼古拉斯是有想过出租一部分的,可是所有人见过占据了地下室巨大空间的拥有精密仪器的私人实验室之后都扭曲着表情谢绝了。开玩笑!精密的分析器就算了,你那设备齐全的解剖台无影灯算怎么回事啊!摔!所以尽管这里交通方便价钱合理,年轻的普林斯先生人也算得上和气、生活作风良好也仍然没有人愿意同住。然后他把三楼打通布置成了书房。
好吧好吧,严格上来说现在不定期出现的房客还是有两个的,都是研究所的同事:宁愿在实验室里呆到发霉也不愿意出来的丹尼尔?史密斯先生,和一出实验室就很难找到人的热爱收集各种八卦的莎妮?马尔克斯女士。
丹尼尔是个极度不爱说话的研究狂老好人,而莎妮是个能够自动过滤各种她不想听到的修饰词、常年处于脱线状态的神奇生物。但是三个人意外的相处十分融洽。
“在大部分的学生看来课堂上的普林斯教授就是个批评人的时候旁征博引、冷潮热讽的严厉的教授,但同时他又年轻俊朗,有着举手投足间都能反映出的贵族教养,而且他在课堂外简直可以称得上风度翩翩!他是这样矛盾又这样让人着迷。”
刚出书房就听见莎妮拉着长腔念着今天看到的丹尼尔特意摊开了放在餐桌上的、学院里号称“自创自刊私下流通”的新生必读上对自己的描述,尼古拉斯无奈的走下去,倚在楼梯扶手上看着莎妮拿着那本杂志毫无坐相的瘫在沙发上扯着嗓子喊丹尼尔给她倒水就是一阵头疼——自己大概是吃错了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