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了…”流云这个时候哪还有说不的权利呀,只要落倾颜不杀她,估计现在让她去杀了秦雨欣她都愿意。
落倾颜再次满意的一笑,眼眸瞥了瞥手中的画纸:“至于这些画…可作为你的保命符。”
“恩?”流云不明所以。
“你既然可以让你家老爷看见这些画,自然也可以让其他人看见。”落倾颜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流云脑中灵光一闪,她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是!”对呀,小姐和老爷若是对她起了杀心,她就以这些画作为要挟。说不定,还可以得到一大笔钱。想到这里,她眼底冒着贪婪的光芒。
落倾颜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底,忍不住心里鄙夷。秦雨欣,枉你机关算计,却有一个卖主求荣的丫鬟,真是可悲。
“好了,你可以走了。”对于向流云这样势力的人她本就不喜欢,再加上今日这个丫鬟对她的太低颇为桀骜。因此语气也极为冷淡。
“哦…是…”流云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匆匆离去。
“记住,不该说的就给我烂在肚子里。要知道,知道太多的人,命总是不长的。”身后,落倾颜意味深长的声音传了过来,如同魔音一样在耳边缭绕。流云神情一震,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眼角余光瞥到一直静立不动的柳文鸢,心中明了几分。再也不敢停留,急匆匆的离开。
“四嫂”萧宇澈走了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你就这么放了这个丫鬟?”她就不怕这个丫鬟死性不改日后串通秦雨欣再次算计她?
落倾颜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嘴角扯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你以为…姚家的人…会这么善罢甘休吗?别忘了,宫中…还住着一个贵妃娘娘呢。”姚户曾那个人那么自大,今日的事又怎会善罢甘休?虽然姚元正还未回京,可是姚思涵现在可是后宫之主。只要姚户曾将今日的事情告诉姚思涵,那么流云那个丫鬟定然是活不了的。她也不怕流云到时候反咬她一口,反正一个背叛旧主的丫鬟说的话估计也没有多少人相信。再加上今日本就是秦雨欣理亏,而且又有这么多人作证。
而这些证人当中,有一个还是秦雨欣最好的姐妹。如此显而易见的真相,她又何惧之有?
萧宇澈本就非愚笨之人,此时细细一想,便明白了落倾颜的意思。
“我就说你今日怎么这么大度,原来是另有计划。”他眼角余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发白的柳文鸢。心下叹息,这个女人真是愚蠢。惹什么人不好,偏偏惹了落倾颜,这下子她可有麻烦了。
柳文鸢见萧宇澈瞥过来那怜悯的一眼,心里升起腾腾的怒意,然而这个时候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刚才,那包迷幻散可是她亲自喂秦雨欣喝下的。到现在,她终于明白,落倾颜根本不是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而是借她的手来除去秦雨欣。
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心机这么重,而她,却轻易的跳下了别人给她挖下的陷阱而不自知。
可恶!她胸腔里翻滚着腾腾的怒火嫉恨,像疯狂蔓延的杂草在心里生长。秦雨欣利用她,落倾颜也利用她。个个都利用她,个个都当她好欺负。
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此刻的她,恨不得将落倾颜五马分尸也不足以泄恨。
可是,她却偏偏什么也不能做,而且还得顺着落倾颜的计划去做。因为这件事一旦捅出来,秦雨欣没脸见人是她活该,关键是她也会受牵连,搞不好还会连累整个定侯府。
所以,她纵然心里憋屈,却也只得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尽管愤怒,尽管不甘,她也只能忍!
“郡主”她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防听到落倾颜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惊骇的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面前的落倾颜。
“你干什么?”她眼中升起防备,紧紧的抓着手中的长鞭。
落倾颜似无意的看了一眼她下意识的动作,眼中平静如初,淡漠道:“郡主想必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柳文鸢虽然骄纵了些,却也并非愚蠢之极之人。她刚才故意让柳文鸢看见她所做的一起,故意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想必这个时候柳文鸢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柳文鸢望着落倾颜的眼中仍旧有着敌意,眼底隐藏着深刻入骨的恨意,却不得不忍下去。
“知道了”这几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
落倾颜轻然一笑,清越的目光越过她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里面暧昧娇喘之声已经停下,想必二人已经睡过去了。
“时间不早了,郡主出来这么久想必侯爷也该担心了。”
柳文鸢仰着头,神情桀骜,冷声道:“告辞!”她说完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在落倾颜看不见的地方,眼底才爆发出冲天的怒意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