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嘉二十七年七月十五,夏日炎炎。在这一日,天朝皇室进行了一场洗礼。历史的帷幕,被重重的拉开。
金銮殿上,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萧明景端坐在龙椅上,龙眸已不复以往的洗礼,眉宇间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疲惫。
底下重臣规规矩矩的站着,低着头,神思莫名。
左边,站在首位的大皇子,一身深色朝服,束发金冠,器宇轩昂,意气风发。狂傲的眸子在瞥向旁边的大臣时,眼底闪过一抹讽刺。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大内总管在一旁高宣道。
兵部尚书沈远山站了出来:“臣有本奏”
“爱卿有何事启奏?”萧明景淡淡道
“近日,臣听闻皇上龙体抱恙,臣惶恐。为求我天朝江山永固,以慰天下臣民之心。请皇上早立太子”
萧明景淡淡瞥了他一眼,还未开口,就见太傅秦宗祥走了出来。
“启奏圣上,臣附议”
沈远山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萧明景深黑的眸子一沉。
“哦?”
威严的眸子扫过大殿上所有人的表情
“众位爱卿…也这样认为吗?”听着是商量的语气,实则是警告。
不过他的威胁好像没有用,因为他这句话落下,满朝文武集体下跪,高声道
“请皇上早立太子”
萧明景抓着龙椅的手一紧,脸色又黑沉了几分。忽而,眸光一闪。扯了扯唇瓣
“那么,沈爱卿以为,何人可担当太子之位呢?”
沈远山沉吟半晌,似在思索什么。然后道
“臣以为,如今众皇子中,只有大皇子堪当重任。大皇子不仅是正宫皇后所出,而且是皇上的长子。且”他眼中光芒一闪,微微提高了音量:“日前,左相落云之企图叛乱,大皇子睿智,保卫皇宫,才让奸贼的计谋没有得逞。是以,于情于理,由大皇子但任太子,当之无愧”
右侧,萧宁玄嘴角勾起一抹得以,却并未出列说什么。
萧明景淡漠深寒的眸光瞥过沈远山,落到了他旁边的秦宗祥。
“秦爱卿,你呢?也这样认为吗?”
秦宗祥冷着一张老脸,瞥了一眼低眉的沈远山,恭敬道:“启奏皇上,臣”他抬眸,目光如炬,声音如雷:“不敢苟同沈大人”
此话一出,满殿的气氛陡然一变,沈远山和萧宁玄同时沉下脸。反之,萧明景却是淡淡一笑“哦?那么爱卿以为,何人可堪当此重任呢?”
秦宗祥正视着萧明景,铿锵有力的道
“大皇子固然为皇上的长子嫡出,论起资质品,自然课堪当太子之位。但”他话音陡然一转,夹带着几分冷厉:“刚才沈大人所说大皇子处理左相叛乱一事,臣,有异议”
沈远山眉峰一蹙:“秦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落云之谋反,幸而大皇子机谨,及时将之困于府中,才不至于引起大乱。秦大人这话…似乎有同情逆贼之嫌啊”
秦宗祥气得吹胡子瞪眼,对着萧明景抱拳道:“皇上,落大人一生为官清廉,忠心耿耿,绝不会有谋反之心,请皇上明察。万不可听信小人,冤了忠臣”这句话,他说得有些意味深长。也让沈远山河萧宁玄的脸,更黑了几分。
“秦大人这话”沈远山抬头,精锐的眸光直直逼视着秦宗祥,夹带几分火气味道“是否是说,是下官和大皇子无中生有,陷害落大人”
“哼”秦宗祥冷睨他一眼:“是否无中生有,沈大人你自己心知肚明”
“你…”沈远山手指着秦宗祥,起得脸红脖子粗,就是说不出话来反驳。
“好了”萧明景冷喝一声“吵什么?朕还没死。咳咳咳…”
“皇上息怒”沈远山和秦宗祥齐齐下跪,连同着所有朝臣道:“保重龙体”
“保重龙体?”萧明景冷冷的看着跪在下方的众人:“朕看你们是巴不得朕早点死”
“微臣不敢”
“不敢?”萧明景冷笑一声:“如今都敢这样无视朕,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皇宫不是菜市场,你们一个个不是为了一丁点小事争吵不休的市井小民,而是朕的走膀右臂。在金銮殿上吵得不可开交,像什么话?”他龙颜大怒,吓的百官一个个头冒冷寒。
萧明景这番话明着好像在指责沈远山和秦宗祥不懂规矩,坏了朝廷威严。实则是在暗骂萧宁玄与沈远山沆瀣一气,意图谋朝篡位。
萧宁玄如何听不懂他的指桑骂槐?一张俊脸更深沉了几分,眸底满是寒意,还有一丝丝的失望和悲哀。正欲说什么,萧明景却是疲惫的摆摆手
“罢了,朕近日觉得身体大不如前。早立太子,也好早固国本”他顿了顿,唤道“玄儿”
萧宁玄一怔,头低了一分:“儿臣在”
萧明景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
“很好,咳咳咳…”萧明景咳嗽两声,抬眸,说道:“朕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