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听说大姑娘在西门大街的那家零嘴铺子生意好的很啊。”
好端端的她突然提起这个来,莫离自然是有些疑惑,手里的动作依旧,淡淡笑着:“都是些薄利的玩意儿,生意再好也比不得人家一个大单子,那银子也只够着养里头的人罢了。”
“大姑娘哪里的话,奴婢可是听说姑娘那铺子里卖的糖,别说是大秦没有,便是燕国青国也是没有的,这样的稀罕玩意儿,就算是薄利了,那也是赚的。”邱嬷嬷接着,几乎没喘气,看了莫五娘一眼,便又道:“我们五姑娘虽然是有五爷疼着,可是到底是个妾室,当初这嫁娶得着急,老爷们还没有到京城来,那嫁妆也没附上一份。”说到此,笑脸转向莫离,“最好还是大姑娘心疼我们五姑娘,将嫁妆备的整整齐齐的。”
莫离微微额侧着头,似乎在细思什么,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打量着垂头不语的莫五娘,静静的听着邱嬷嬷继续说道:“可是大姑娘也晓得,这样的大宅子里,丫头婆子们都比不得我们小门户里的,开门关门,喝茶倒水,哪一样不给打赏银子的,就这么个给发,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说着,有些可怜的叹了口气,“我们姑娘老实,也不晓得跟大姑娘一样,趁着有些余钱的时候,在外做个小买卖的,虽不指望赚个满盆,可是也能面前敷着手里的这点打赏钱不是。”
原来是没了银子,难怪方才自己给那玉如意的时候竟然连客气话都没有说半句,想来真真是穷疯了,可是莫离也是在这大园子里生活的人,就算是常常得打赏,可是也有个数额的,怎么也不会超过太多,何况每个月还有那么些月钱,现在她又是双身子,月钱是双倍的,又带着补品什么的,这一个月算下来也不少收入了。心道莫不是都给莫长卿拿走了吧?
可是转念一想,这莫五娘向来是个有脑子的,怎么可能任由那莫长卿来拿银子呢?何况叫五奶奶晓得了,她自己脸上也无颜啊!
“嬷嬷。”见到邱嬷嬷还要说,那莫五娘终于是忍不住了,只向她的衣角拉了拉,露出些羞态来,“倒是叫姐姐笑话了,都是不会打理钱财,才落到如今这个份上。”
她最后这句话,算是与莫离说明白了,她现在是当真没有了半个子儿。可是莫离想说,这与她无关么?没钱饿肚子的日子谁没有过个啊?叹了口气,脸上也竟是无奈,“是啊,这大园子里生活不容易啊,夫君又是每顿离不开药,我都不知道这日子该如何过了。”一面看着莫五娘有些惊诧的表情,又道:“我这几日也是恼的很,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不当家不操心这油盐酱醋茶,所以不知道忧愁,可是这如今就如邱嬷嬷所言,喝茶倒水,开门关门都得付钱,在这么下去,我以后都不敢常常出门了。”
既然知道了五娘的来意,那么莫离就先在她没有开口之前打断了她的来意。
果然,那五娘竟然信了,左右她从来都是瞧不上莫离的,即便听说她的零嘴铺子生意好,可是零嘴铺子谁不晓得啊,能挣得几个钱,还不如街上卖包子的呢!因此便是没有借到钱,她心里也是高兴得很,因为莫离也没有钱,而与莫离比起来,莫离显然比自己更是无能倒霉,怎么说她还有铺子,又跟着管家,那银子却都还不够使。
所以那借银子的话也没在从肚子了蹦出来了,露出些疲倦来,“我也来了好一会儿,就不陪大姐姐了。”说着,示意邱嬷嬷扶她起来,又笑道:“姐姐有空儿了,也去我哪里坐坐。”
莫离并未起身来相送,回了她的话,只向青杏吩咐道:“代我送送五姑娘。”
既然是代她送送,那最多也就到这厅门口了。
果然,青杏也只到那厅门口,瞧着五娘她们走远了,这才折身进来,“想不到五姑娘这么精细的一个人,竟然也会缺银子使,别是老爷拿去了吧?”
“我看就是,若不然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我的面前低头开口提钱呢!”只是莫离却是不解,她怎么就突然变得傻兮兮的了,竟然莫长卿要她就给。
“别是给老爷抓了个什么把柄吧?”青杏不由得好奇起来,毕竟用父女之情来理解实在是不恰当了。因为对于老爷这个人来说,别说是父女之情,便是父子之情怕是比起他的仕途,就什么都不是了。
莫离倒是觉得有这个可能,“你得闲了,打听打听去。”一面想起五娘腹中的孩子都那般大了,便又朝青杏吩咐道:“叫秋娘子把那紫水芙都移到别出去,等着五奶奶打发人来要的时候,就说没有了。”
青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姑娘是舍不得五娘腹中的那个孩子吧!可是现在怕是已经晚了,五娘都闻了那么久的紫水芙花香,本来打算劝说莫离不必管的,可是随之想到姑娘那个腹里还没成型的孩儿,便将话吞了回去,“那奴婢伺候姑娘歇下就去。”
歇了一日,翌日一早,莫离便去了针线房里头,二夫人却是来的比她早,正吩咐着管事娘子们去各房裁量,见着她来了,这才坐下身来,一面打量着莫离,“瞧你这阵子,竟然瘦了许多。”
二夫人的关怀,总是叫莫离有一阵特别真切的感觉,“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