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反应过来,满手都是鲜红的血,怔了一下,顿时提高声音大喊着:“打死人了,杀死人了!”
那厢莫离干呕着,却也是什么都没吐出来,听见王氏的话,回头一瞧,鲜血的颜色果然是好看,心下便没了方才的那阵恶心,有小丫头抬着漱口茶来,莫离漱了口便摆着手示意丫头将痰盂撤了下去。
莫长卿方才也被王氏那白肉翻飞的手恶心的不行,这会儿也才好了些,因此方才倒是没注意莫离干呕,直到此刻听见王氏的话,也才反应过来,一把拉过她的手,也不给拿条绢子绑住止血,只扯着王氏的手就朝着莫离靠近去,“这是做什么,何来如此歹毒的心肠,她虽不是你亲生母亲,可也是将你养大的养母,你就这般孝敬她的么?”
是啊,不是生母,是养母!莫离是不会这王氏如何养着她的。冷冷的睨了她那手一眼,“我就是这般歹毒了,那又怎么样,左右我在你眼里头一直都不是孝顺的,今日被你冤枉打了祖母跟着姨娘们,既然都是甩不脱这罪名的,我还怕个什么,在抹几刀子都是一样的。”
莫长卿看着王氏的那手,鲜血依旧是潺潺而流,又听到莫离的这话,竟然是有些害怕起来,又瞧见那个拿着扇子的翩翩小少年,越发的心虚,只下意识的又朝后退了两步,“你个不孝女,想我莫家堂堂书香门第,竟然教出你这样恶毒的女儿来,真是愧对祖宗,愧对祖宗啊!”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如若没有他们这般的无理取闹跟着蛮横的抢夺,哪里有莫离吩咐下人动手的事情,正是他们种下了苦因,这才收到的苦果。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王氏嘴里依旧喊着,与她随来的几个丫头吓得不轻,有胆子大的拿绢子给她绑住了伤口,只是那伤口已经是见手骨的,怎是一条绢子就能解决的。
莫离见此,到底是不想他们继续闹下去,便站起身来朝着那莫长卿道:“你们这是要我让护院抬你们出去?还是自己走出去?”
“你·······”莫长卿被她的这话气得不轻,到底这理论起口角,还是女人更胜一筹,此刻见他说不上话来,那王氏又接过了话,一屁股往那椅子上坐下去,“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要不今日的事情甭就想这么算了。”
这分明就是一副无赖样子,而面对无赖的时候,只有比她更无赖,莫离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打死你作甚?死了我还得倒贴一副棺材呢!”
“哼,不过是几个月不见的功夫,倒是越发的邻牙俐齿了,不过老娘告诉你,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邻牙俐齿也没有用。”王氏冷笑着看了莫离一眼,想是手上的伤口太过于疼痛,只疼得她咧呀咧齿的。
莫离看在眼中,看来这些人都是一个德行,银子比性命重要啊!本事想跟他们继续耗下去的,可却又觉得有些乏了,便道:“你们既然不愿意走,那就在这里待着吧,恕不奉陪了。”
柚子见此只赶紧过来扶着,王氏哪里能放她走,见状便要起身来拉住她,可是这才伸手,又看见那白扇手里翩翩飞扬的扇子,顿时只得顿住脚步,满脸着急的朝着莫长卿跌着脚喊道:“老爷!”
可是这个时候喊老爷有什么用呢!脸皮都撕破了,就算是祖宗来了也就那样。
是的,莫长卿是没有什么办法,他也怕那小少年手里的扇子,因此也只好顿住脚步,眼睁睁的看着莫离就这么走了。
莫离回头看着厅里满脸着急的王氏几人,不禁觉得好笑,只朝白扇吩咐道:“你今日就好好的在这里候着他们,什么时候他们想走了,你亲自送出门去。”末了又吩咐道:“不准上茶水点心,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到几时。”
那莫长卿二人在厅里坐了一会儿,又骂骂咧咧的将莫离数落了一通,几次要出去找商墨羽这个女婿来说话,却又碍于站在厅门口像是雕像一般的白扇,因此每次走到厅门口,又只好作罢。
那王氏想是因为手上的伤,失血有些多了,到底是有些累,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她睡着了,莫长卿没了说话的人,心中甚是烦躁,又是口干舌燥的,朝着外面的丫头喊上茶,却是无人打理。因此只好也学那王氏一般打起瞌睡来。
只是等他醒过来,便不止是是口渴了,而且还觉得腹中空空难忍,王氏早就将莫离骂开了,可是两人却是迟迟不肯走,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那王氏到底是支持不住了,又是受了伤的,想要回城里了,那莫长卿却是不愿,“这恶妇,我就不相信她能一手遮天,等着姑爷晓得了,定然饶不得她的。”
原来那莫长卿此刻竟然还幻想着等那商墨羽来做主,总觉得那商墨羽若是晓得了莫离的作为,定然会给她一纸休书的,倒时候自己作为前岳父,就算是愧对于他,正好把家里的四娘给他送来。想着四娘性格温和,向来对自己的话是百依百顺的,等到时候她成了这商墨羽的人,就算不是正妻,算个妾,那也比莫离这个不为家里想半分的好许多。
王氏见他决心等下去,自己也只得继续勒紧了腰带靠在椅子上睡觉。
上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