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没拿我当过朋友”常宁转过身背对着季月,他害怕她浓密睫毛下那双撩人心弦的眼睛。
“我何时不拿你当朋友了,我当然拿你当朋友看待”
“那就先别走了,用过膳再走”
“好吧”常宁盛情,季月无奈,只好留下。
“留下就对了,季大小姐就不怕那狂徒再来半路掳走你?”
“我才不怕呢,不是还有你保驾护航吗”
常宁为何出现的这么及时,季月心里大概清楚一些。他,好像当时就在附近跟着她。还有上一次在街上,现在想想,那个蓝色的身影好像就是她。
他,为什么总是跟着她呢?
闻听此言,常宁只笑不语,无论他是何种目的,季月此刻也依旧感念在心。当是若非他及时破门而入,恐怕现在躲在角落里哭的就不单单是季月一人了。
“来我恭亲王府一切随意,不必拘束,不必客气”席间,常宁时不时的殷勤的为季月布菜,殊不知,此刻各种珍馐在季月眼里都索然无味。她现在满心急切的想回纳兰府,手垂在腿上,指甲不断拨弄着指腹,常宁误以为她初来乍到,故拘束。
这样岂不是大错特错,难道他忘了这个浑身是刺的丫头并不畏惧于他吗?刚刚还和他斗嘴,为何这回又垂头不语起来。
“谢谢王爷,我自己来就好”季月抬起头,凝眸视之。
“以后,不许你称我为王爷,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叫常宁,记住了吗?”常宁句句说的温和,恳切。凝眸灿然,毫无丝毫傲气。
满屋子里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诧异不已。还没听王爷跟谁这样说话,平素里都是人人敬之,今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弄得所有人一头雾水。
“可以这样称呼吗”
“可以,没有什么不妥的,你忘了吗,咱们是朋友”
“常宁”季月思索再三,终是脱口而出。
这么多年这样称呼他的人寥寥无几,怕是除了季月也就只有先皇和他母妃还有当今圣上了
“这就对了”常宁笑了。
“你是什么时候进的纳兰府?应该不是很久吧”
“不是很久,就是四月出进府的”
“原来是这样,我说看着面生呢”
“你经常去纳兰府吗?”
“我不常去,但是觉得你不像是丫鬟,你和她们不同”
若不是纳兰府有个带刺的丫头,他会常去吗?怎么又一个说她不像是丫鬟的。
“我和她们何处不同?”
季月不是演技派吗,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失败了,演悲情的戏没有眼泪,哭不出来,现在连扮个丫鬟也不像。
“不落凡尘”常宁略带着笑意说道。
“那不成仙子了吗,我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我呢,就是普普通通,纳兰府小丫鬟一个。别的不求,我只求这一生平平安安度过就好。我不求所有人都向我投来艳羡的目光,只要我在乎的人也时时刻刻在乎我就行。”
“当然,朋友不在多,有常宁就行”
如果日子真能过的安稳,她倒是希望和纳兰永远在一起。可是她似乎总在回避一个问题,在她来之前,浏览网页查找资料的那一晚,她就知道,纳兰仅三十一岁就与世长辞了。这是她心里的一处隐痛,可是现在看来,纳兰一切康健,体魄健壮。并无异样。
季月有时在心里思忖着睡不着,是不是她的到来,会改变一些什么。会带给纳兰不一样的惊喜。或许,这样想,她的生活会多一些希冀。
她与纳兰的感情常宁看在眼里,刚刚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可是那句朋友不在多,有常宁就好无不令他满心欢喜。
“为了你这句话,咱们干一杯”
“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如何?”
“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
“干杯”“干杯”季月常宁双双举杯。
“王爷!”
“有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恭亲王府管家亲自来报,额头还密布着汗,是紧张,害怕,还是着急。不断地瞄着季月,常宁转眼看了看季月,这话终是未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