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前面马车突然驶来,季月浑然不觉。还沉浸在刚刚和沈婉谈论交流的乐曲音律当中。口中还哼着小曲,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枣红色高头大马刹那间双蹄腾到半空中,驾车的车夫及时勒住缰绳,季月被吓的一晃倒在了地上。隔着浅薄衣料的如雪肌肤被摔得生疼。
惊魂还未定,迎面马车里传来声音“什么人敢挡我的去路?”声音浑厚,一字一字充斥着逼人的傲气。
季月忍着疼痛起身,纤手掸了掸衣裙上的灰尘。一瘸一拐的走向马车。金雕玉琢的马车,很显然,里面坐的人非富即贵。要不然又怎么会用如此大的口气说话。
想来季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对她这样嚣张的人。以前也就只有在演戏不入戏的时候被导演斥责过。他凭什么目中无人“是你的马车跑得太快了,谁挡你的路了,你差点撞到我了”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怎么不回答。怎么,无话可说了吧,识相的赶快给本姑娘赔礼道歉。立刻,马上!”季月美颜上添了数分嗔怒,怒气如同胀满河槽的洪水一般,崩开了堤口。咆哮而势不可挡。凌厉的目光似要射出火花。
“哪里来的疯婆子,敢如此对我家主子说话,快滚!”马车旁一身着黑色马蹄箭袖的青年男子夸在枣红马背上说道。
“你说谁是疯婆子?你再敢说一遍试试看”此时分明能够听到季月将牙齿咬得“咯咯咯”的声音。
“说你呢,疯婆子”那随从果然胆大,竟又敢说了一遍,真可谓是不拿我们季大小姐当回事。
季月非但没还嘴,还微笑着走上前去。瞬间脸上怒意全消,或许这就是演员最厉害的地方。连情绪都能随意变换掌控。清澈的杏眸似水含烟。满是笑意,朱唇微张。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季月一展笑颜,惑乱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也包括刚才那个口气嚣张的随从。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那随从依旧坐在马上,只看见季月在和他说着些什么,却全然没听清。
“啊,你,你太卑鄙了”季月缓步欺近,清雅绝色的面庞仰起,纤纤玉指猛然抓住那随从的衣领。由于他及其放松警惕,季月用力一拉那随从自马上摔了下来。
“谁让你口出狂言的,这就是教训”季月说道。
“来人,把这疯婆子给我抓起来”那随从一声喝,马车尾随行的侍从纷纷围了上来。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还有没有王法了”季月一声怒吼,随从门却依旧并不理会。
“放开她”那华贵马车中的男子开了口,随从挑帘,他利落下来马车。他刚刚不是也很嚣张的吗,现在居然说放了季月,他没有听错吧。或许是那句‘还有没有王法了’起了作用。
只见他白皙通透的面颊,光洁的额头。立体的五官刀刻一般的分明,俊美。如墨一般的发辫垂于腰际,这便是满人的象征。星眸璀璨,剑眉锐利。周身散发出一种壮志凌云之气。恍然间,季月发现他长得与那日在纳兰府见的贵客有几分相像之处。
“呵呵,姑娘,你怎么那么大的火气呢”一只手负于身后,浅笑道。
“这路是大家的,凭什么你们横冲直撞的,要是撞到老人和小孩怎么办。天下为公,凭什么你那么霸气嚣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季月握紧拳头,凭什么连个随从都那么欺负人。腿上的伤隐隐作痛,一波一波的痛楚袭上心头。
“好个天下为公,在下受教了。今日之事倍感抱歉”
“主子,你,你怎么能向她道歉呢”那随从站在他身后及其不服气的说道。
“住口,回去之后好好思过”他的目光变得凌厉许多。“是”
“姑娘,去找郎中看看,对不起”说着自袖中拿出一沓银票要递给季月
“你自以为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吗,你错了,我不需要你的银子”季月并未接过。
“季姑娘,在下唐突了”他声声和缓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姓季?”季月依循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荷包上那个精巧而隽秀是‘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