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春意盎然的三月天,柳絮飞扬,柳树下一名女子安静的坐着,观赏着微微荡漾的水面波纹,小手时不时的玩弄着嫩绿的柳条。
这便是慕伊刚回府的情景,撤下外衣交给小七,吩咐了庭院的人无声的退下。
慕伊在与花花侧身的时候,接过她手上属于女子的皮外套,轻声上前,盖在妙妙身上:“怎么不多睡会儿?”
妙妙回头,微扬起下巴,浅笑道:“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慕伊握住妙妙冰凉的手,“早晨露浓,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可别着了凉,对身子不好。”
“呵呵……”妙妙头靠在慕伊肩膀上,整个人缩到了他怀里,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你摸摸,他会动了。”
手上传来一股轻微的外来力,慕伊脸上又是震惊又是欣喜。三个月前的洞房花烛夜,是他难熬的一夜,因为妙妙的话,慕伊放弃了与她亲热,一个晚上都紧紧的抱着,第二天私下叫了和欣来把脉,果真是有两个月的身孕。
慕伊手上有细小的茧,指腹慢慢的在妙妙脸上摩擦,动作真可谓温柔:“凉儿,辛苦了。”
“不会。”妙妙把头闷在慕伊怀里,滴滴泪水沾湿慕伊的衣裳。她不舍,这样的他,她如何舍得离开。
慕伊不懂的情绪为何转变至如此,想到一个星期前,好几个晚上他都不敢深眠,生怕妙妙半夜醒来,而身上尽是汗水。他问过,得不到答案,只好请太医开了几幅安睡的药,成效是有的,却没想到事态往另一种方向发展:妙妙变得更粘他了。
妙妙开始让慕伊唤她丁凉,她则叫他胤礼。每天慕伊醒来,她也醒来,他去早朝,她就在庭院等他回来。
原本婚后两人打算舍弃公主府,可妙妙怀着身子,公主府又离质亲王府近,方便照顾,慕伊决定住到了公主府。至于外界那些不好听的流言,他们毫不在意,也有些百姓替他们说话:人家贝勒爷疼爱媳妇怎么了,公主和自己相公住一起又怎么了。
正因为两个府邸相近,比四爷悠闲的八爷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避开妙妙找了慕伊。
“太医看过,说妙妙是思虑过深,也许是在担心些什么。”
“你有没有问?”见慕伊点头,八爷忙追问,“她怎么说?”
慕伊沮丧的摇摇头:“她什么都不肯说,问的急了还发起了脾气。”
八爷一惊:“妙妙性子一向温和,从来不会乱发脾气,是不是因为怀孕了才想些有的没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有时候我都看她偷偷的在哭。”慕伊只能这么理解,“八哥,我出来有些时间了,妙妙午睡醒来找不到我又该乱想了。”
“去吧,好好照顾她。”
慕伊脚步一顿,不曾回头:“妙妙是我媳妇。”
==================分割线神马的==================
妙妙之所以会有如此变化,全是因为那几晚令她出冷汗的梦。
梦里还是那个场景,那个人。
“跟我来。”那人自顾自的走,丝毫不在意身后的人是否跟着。
妙妙发现她的肚子不鼓,衣服是前世出事那天所穿的短T恤短裤,头发颜色是刚染的红绿渐变色,该不会……妙妙手覆上左唇角偏下位置,心中惊讶,这里有颗痣,这是她原本的脸!
此处就一条路,黑暗,没有太阳。妙妙压下心中的恐慌,跟着已经看不到人影的带路人,走到了一座宫殿的门口,上方牌匾上的字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
——虚夜宫。
这里是死神的世界,她来客串了。一直见到的人是市丸银,喊她名字的也是市丸银,带她来这里的人还是市丸银,妙妙忍不住想喊:你丫到底是有多闲。
“欢迎来到我的王宫。”低沉的嗓音带有磁性,这是一个成熟具有野心的男人的声音。
妙妙自我催眠: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掐了自己一把,不疼诶,真的是在做梦。
门渐渐打开,妙妙一步步走近,周围全是阴森森的黑,泛着丝丝阴冷,妙妙还是忍不住搓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四周无人,只听得到脚步声缓缓朝她走来。
什么叫气势,什么叫优雅,什么叫王者,正版蓝染告诉你!
没错,她是盗版的,山寨的。
妙妙被带来了一个房间,中央放着一张类似手术台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紧闭的双眼使得姣好的面容失了光彩,而床边站着一个人,时不时的计算研究些什么。
“萨尔阿波罗,擅长数据研究与发明,像这种维系我们之间谈话的语言交流器就是他捣鼓出来的。”
妙妙一拍额头,就说违和感在哪里,大学的时间都消耗在英语专业上的人,日语考试从来都是作弊的人,怎么可能听得懂霓虹语。
倒是床上的人吸引了妙妙的眼球,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这是我?”
仿佛知道妙妙心中所想,蓝染不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