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并非有不轨之意,这一切必是遭人陷害,父皇明察。”沐月隶低伏于地,以头抢地,额头磕出鲜红的血印,不间断的“砰,砰”声在空荡的大殿里分外明显。
华和帝隐在明黄色纱帐里的身影纹丝不动,纱帐的暗影投在脸上神色不清,只留暗沉的阴影。
“父皇,父皇儿臣是您一手培养的太子,父皇儿臣是冤枉的。”沐月隶膝行至华和帝床前,抓住华和帝的被角如同将溺之人最后的稻草。
华和帝双目赤红,“朕亲眼所见何为冤枉,逆子!竟盼着朕死吗?”一脚踹在沐月隶胸口,“滚!”
沐月隶抚着胸口,“父皇如此绝情,要断儿臣后路至此,何必当初苦苦栽培亲自教导?今日,儿臣算是看清楚了。父皇心里早有人选,儿臣也不过是个垫脚石。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好好的,儿臣要看看儿臣做不到的事,父皇你亲自选定的人是不是做的成。就算儿臣不争,父皇有那么多皇子,儿臣要看,好好的看父皇如此,他可会记得,还是只记得他母妃和外祖满门!”
“逆子!来人,拖出去!”华和帝似乎怒到极致,面目扭曲的有些狰狞。
沐月隶从地上站起,挥开两边的侍卫,“父皇,再见。”从容不迫的走出大殿。
华和帝剧烈的咳嗽不停,太监王喜抚着华和帝胸口,“皇上这是何必呢。”
“朕不得不防,鹤儿和朕太像,朕的孩子不算多,有感情的就更少,朕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唉。”王喜叹口气。“皇上,您还有奴才,天上地下奴才都会跟去的。”
薄暮冥冥,斜阳夕照。空荡的大殿里,只有一个太监陪伴着这个铁血的帝王。
时隔半月,华和帝终于从床上爬起。
因了废太子一事而终日惴惴不安的大臣看到华和帝的脸色终于松了口气。而废太子一事似乎很快过去,华和帝也未对储君之位做出新的安排,朝堂开始了新一波的暗潮汹涌。关于这一切,华和帝始终不表态,冷眼旁观。
而废太子隶似乎从此沉寂下来,似乎真的是闭门思过。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彼时楚忆倾正在云锦凌的小院里拆绷带,做了半个月的残疾人,楚忆倾今日又回归完整。
作为惊险救驾的主人公,楚忆倾一点儿没有低调的自觉,整天把胳膊挂在脖子上,满街乱晃,生怕别人不知道,好看的小说:。
“哎,你别拆啊,我还得裹着这个见老皇帝呢,你看,事儿都过去多久了,他一点儿知恩图报的自觉都没有。”掰着云锦凌的手腕,楚忆倾决定誓死捍卫自身利益。
云锦凌看着白色纱布布上一个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分外刺眼“那就换一个新的再包。”换个新的,只能有自己的签名。
“什么呀,换个新的哪有时间去搞那么多签名?”挡开云锦凌的手,数着纱布上的签名。
“倾儿。”云锦凌环住楚忆倾的腰,“换了吧。”
楚忆倾打个寒颤。但还是硬着性子,“不换!”腰间一软,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坐到云锦凌的大腿上,被环在怀里。
什么!大腿?头一下子就蒙了,只觉得身下的一双腿,瘦,但是紧致而有张力,薄薄的衣料隔不住凉凉的触感,忍不住想要靠近,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兰花香气,清雅宜人。顿时觉得身子软软的没力气,只得抓住腰间有力的臂膀,才不至于滑下去。
本来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眼下云锦凌也蒙了,怀里温软的身躯堪堪倚在自己怀里,竟这么软!软的仿佛一伸手就会陷进去,再也无法抽身而出,心里忽然暖暖的,柔软而丰盈,世界仿佛只剩下怀里这方天地,这一抹温暖,绕是天塌地陷,也不愿放手,直到红颜老去白发如雪。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么。
楚忆倾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带着薄怒的回头。“云锦凌,你,唔”
少女花瓣般的唇在回头的一瞬险险擦过,柔软又带着芬芳,只是一触便再也不愿意放过。
初开的花朵从未经受过这样的触碰,紧贴着唇贴着唇,浅浅的品尝,小心翼翼的触碰,带着主人的珍视,仿佛最甘醇的美酒只是一点便让人微醺。绕是一贯清冷的眸子也不禁染上一层雾色,让原本墨玉添上几分瑰丽。吻突然加深,像要卷起风暴在唇瓣上肆虐,却又慌不择路冲进牙关,缠绕起口中丁香,风雨过境。
片刻,风暴停了。
楚忆倾坐在地上,面色微醺,唇瓣的颜色更深,玫瑰的红。
云锦凌已经到了五尺之外,眼中雾色褪去,只剩一抹幽谭,深不见底。
楚忆倾顾不得其他,实在是不能相信自己就这么被丢了出去,明明,明明之前还唇齿相依,后一秒就能甩袖把自己扔出来,同时退到五里开外。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活了两世,第一次接过吻就被扔了出去,楚忆倾心重如石,直坠到谷底,这样的情况是谁也无法面对吧。楚忆倾足尖一点,身影如烟飘远。
看着远去的身影,云锦凌一个人在暮色里站了很久。一直以来的克己复忍在她面前全无作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