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的飞机飞往纽约,我已经帮您收拾好物品。”
“你代我去就可以了。”他清了清嗓子,觉得有些干哑。
“好的。嗯……醒酒的药我放在了你的西服口袋里。”公式化的声音略微柔和了一些。
“我看到了。”他拿出杯子给自己倒着水。
“我安排的酒店住的还习惯么?”
“还好……”他四指微展旋动着手里的杯子,看水面轻微地晃出涟漪,继而无趣地把杯子归为原位,倚在床头单手漫不经心地系着衬衫扣子。
“昨天喝了那么多,胃还好吧?”
“我没事,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么?”阮司桀有些疲惫地微阖双眸,换了一只手听手机全文阅读。
“没有了。”
“嗯。”他结束了通话,心情低落地躺回床上,却被猛地硌了一下。
他烦躁地摸索着,然后摸出一张身份证,看清上面的字样之时他几乎是一瞬间便从床上弹了起来。
以往他身上有什么痕迹,家里的东西上有什么变化,他从来都不敢多想,因为每次他发现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神志不清时弄出来的,便会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的道理他最明了,但这次是身份证,是他昨晚从她包里掏出来的……证明她的确来过的铁证。
他紧紧地捏住,丝毫没有在意被卡得生疼的手指,然后下一秒便拿出手机飞快地按下一串号码:“帮我查一下,K市,身份证号为XXXXXX的女人在什么地方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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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罗以熠无精打采地趴在办公桌上。
“你怎么了?”何灵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朝她看,“昨天莫名其妙消失了,我还以为你被人劫了呢。”
罗以熠撇了撇嘴,她站不起来,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说是被人强行做了一晚上导致她一整天都双腿酸软,坐着简直像受罪一样。
“问你话呢,”何灵珊收拾好东西抬手往她肩上就是一拍,“就剩咱们俩了,你快收拾东西。”
罗以熠俏丽的五官拧成一团,然后咧着嘴扶着腰站了起来。
何灵珊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干嘛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老实说,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她在打趣,罗以熠却着实被说中了心事,脸刷地一下通红,故作镇定地一横眉:“再乱说不理你了。”
她飞快收拾好,一转身目光便对上了刚刚从楼下上来的容敛,顿时脊背一僵。
容敛长腿一立,在门外站定,眼神毫不客气地打量着她。这次她穿回了正常的衣着,比那日初见她还要清美绝伦上几分,他本就躁动的心这下更是痒得不行。
说来也奇怪,他第一眼看到她就全身不舒服,像嗑了药似的按捺不住想蹂躏她那双粉嫩娇丽的唇,才会当晚就唐突地带她去开房,本以为□/好过后他能平静下来,但他一个人在宾馆睡了一晚上,非但没生气,甚至整晚满脑子都是她那张脸,像着了魔似的。
其实他忙得很,女人也从来不缺自己送上门的,但他今天依旧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等她,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何灵珊嘴长了老大,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看了看罗以熠的模样,又转头看了看门口的容敛,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飞快地说:“我还有事,先回家了啊。”
“哎——”罗以熠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何灵珊一溜烟地消失在电梯口,随即有些丧气地垂了头。
“晚上有时间吗?”容敛的语气显然比第一次客气多了。
“我没时间,我不会跟你……跟你……那什么的!”罗以熠斩钉截铁地说着,脑子里自动回放昨晚的片段,脸颊又热了几分,顿了顿又带不容置疑的坚决凛然开口,“容总,我知道我看上去穷酸,但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女人。”
容敛浓眉微挑,踱步走到她身前站定,长指一勾便拉开了罗以熠的领口,见她形状极美的锁骨周遭印满了吻痕,表情玩味:“昨晚跟谁在一起?”
“我……我自然跟我男朋友在一起。”罗以熠后退了一步靠在了桌子上,脱口而出,“你别过来,他会来接我的。”
“罗小姐别紧张,我虽然意图很明显,但强来这种事情还是做不出的。”容敛收了手,站直了身子,“他什么时候来,我见见你的……男朋友。”
罗以熠瞬间张口结舌,昨天那个男人是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她上哪儿找个人来接她。
容敛仿佛了然了一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叩叩”。
突然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要加班吗?”悦耳醇厚的声音扬起。
二人都是一惊,继而不约而同地转眼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修长的男人背靠着门,慵懒而略带危险气息地微眯着双眼。
罗以熠看得呆了,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容敛思量了几秒,然后缓步走过去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