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因为太痛苦,内心不能承载,所以便要找到一个替身,将你的思念继续寄托下去,以避免去面对失去她的痛苦,王爷,若我没有猜错,那个蜜儿……已经不在了吧,还有贵妃,同我一样,十年前你捡她回来,也只是当做一种寄托吧。”
“你是不是想说我疯了?”他轻轻地问。
田絮不语,目光越加怜悯。他搁在膝上的右手紧握成拳,眼中都是痛苦,隐忍着,拉起她的手缓缓贴上脸颊,声音轻却坚定:“我没有疯,蜜儿,你的漓哥哥很清楚,他只是在恨,恨十四年前为何没有能力护你,只能亲手把你送走,恨那些人,过了这么多年,如今依旧也不肯放过我们……”
手心里湿热,有液体从指缝中溢出,一滴一滴全打在松绿色的被面上,晕成一团,田絮震惊道:“你、你哭了?”
他把脸埋在她掌心,另一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没有,哥哥只是太高兴。”
田絮僵了片刻,最终不忍推开,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背脊,没有再出声刺激这个脆弱的男人。这一刻,她已经全然确定他对自己的确是没有恶意的,从所他的叙述中,可以听出幼年时他同那个叫做蜜儿的妹妹感情极好,他很疼爱那个蜜儿,只是后来,大约是十四年前却发生了极其悲痛的事,导致蜜儿离去,这个男人因为不能承受失去妹妹的痛苦,宁肯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别人当做妹妹,也不肯面前现实,这个男人,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当中,或者说,他真的已经疯了。
过了一会儿,情绪渐渐恢复稳定,他终于松开她,抚了抚她的头笑着道:“蜜儿,起床吧,你该饿了。”
说罢弯腰拿起绣鞋要给她穿上,田絮连忙伸手抢过来道:“我、我自己来。”
他并不反对,也不起身回避,就在旁边微笑看着她,好在田絮衣着完整,也不算尴尬。他等她穿好了鞋子,这才走出去开门,吩咐了几声,立即有人端着铜盆要进来,被他接过来挥挥手打发下去。
田絮看他绞了布巾,生怕这人要给自己洗脸,赶忙主动冲过去扯过布巾随意在脸上擦了几把,又按在水里搓了搓,拧干了,却又发现没地方挂,最后还是尴尬地递还给了他。
长发及腰,又厚又密,从前都是小环帮忙打理,田絮坐在镜前艰难地梳理头发,不多时,他去而复返,这回手中多了个食盒,将食盒放在桌上,见她梳头梳得困难,走过来径直拿过梳子,板正她的脑袋。
田絮呆了呆,顿时毛骨悚然,扭了头看他,这人,他该不会是要给自己梳头吧?!
果然他一笑,抬指轻轻按住她的脑袋,将她的脸拨正道:“蜜儿,别动。”顺势握着梳子轻柔地梳了一下。
他的动作很轻,每一下梳下去之前,左手都会先握住发根,以免梳到打结的地方,会扯痛她的头皮。田絮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和身后专心致志为自己梳头的男人,忽然觉得有一丝羡慕,这个男人虽然精神有问题,但的确是个很好很好的兄长,不自觉地出声问道:“从前,你也是这样给‘蜜儿’梳头的吧?”
他一愣,从镜子中看她,笑得柔软又无奈,轻叹道:“十几年没有梳过了。”抬了目,低低地笑:“蜜儿可还记得,那时候你头发就长,总是缠着我,要我给你扎辫子,我哪里会做这些,拿刀子给你削几个小玩意还成,最后终是耐不过你哭,去和吴婶学了,学的也不好,每回两边都扎得不一样,一边高一边低,特别难看,你还高兴的不得了,问你为什么不要丫鬟只要我,你说因为丫鬟会把你弄痛,只有我,舍不得让你疼。”
田絮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出声,忽然想起一事,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忍不住问道:“我的衣服……也是你换的?”
他从镜中看她一眼,点头道:“是我……”
田絮脸涨得通红,气恼道:“你、你怎能这样,就算是兄妹……”
他一笑,目光带了促狭,这才把话说完:“是我让下人帮你换的。”
田絮一呆,他笑着,手上不太熟练地挽了个少女髻,将簪子别入她发间,双手按上她的肩膀,满心的愉悦:“蜜儿大了,都知道害羞了,从前都是赖在我屋里,与我同吃同睡,衣服也只要我帮你穿。”
田絮脸颊发烫,却松了一大口气,瞪着他,小声嘀咕:“都说了我不是蜜儿!”
他也不争辩,拉着她起身往桌前走。
一餐饭,基本上是她在吃,他在一旁看着,田絮一边扒着甜粥,一边思索待会儿如何与他做思想工作。从窗外天色看,现在正是清早,她失踪还不足半天,也不知宫里发现了没有,还有那家伙,若是下朝看不见自己,会不会急得到处寻找。
观他脸色,田絮试探:“王爷,你今日不去上朝吗?”
“告假了。”他温和一笑,见她吃的很慢,皱眉道:“不合口味吗,蜜儿想吃什么,我让人重新去做?”
田絮实在不适应他一口一个蜜儿的叫自己,想了想,索性搁了筷子直接问道:“你打算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吗?”
他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