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头睡了过去,和允半夜醒来,见飞鸾睡的难受,还下床来将她搬到了床上。
次日清晨,飞鸾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宫中的车驾已经等在府门外。
内侍一叠声的恭喜飞鸾,说是陛下一早醒来就着人带着御医前来探望,看看鸾卿酒醒了没有。耳听着那内侍一口一个天恩浩荡,飞鸾头都大了。
由着御医把了脉,又来了两剂温补的方子,飞鸾反正也没打算吃,就将药方随手递给了来上茶的下人,回道:“多谢陛下牵挂,微臣只是不胜酒力,并无大碍,烦请姑姑带个话了。”
那内侍笑道:“哪里用得着奴婢呢,陛下说了,若大人无碍,就请早朝之后御书房伴驾,陛下还有话说。”这话说的一脸含蓄暧昧,让飞鸾一脑门黑线,也不知道吕汉究竟为什么如此急切,弄得倒像是有不可告人的事一样。
内侍见飞鸾不解,又言道:“大人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再过几天,郡主下嫁,大人和咱们陛下不就是一家人了么。”
飞鸾脸色一变,她知道吕汉有意撮合吕凌与自己,倒没想到吕汉会这样放出风声,甚至半点不考虑自己的意愿,若是发下圣旨,事情岂不是没了转圜的余地?
她有点难以理解,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吕汉这是嫁弟弟,可挑上自己这样一个早已经有家有室还有了女儿的人,岂不是要耽误吕凌的一生?
霍然起身,艾飞鸾对着外面道:“更衣备车,我要入宫面圣。”
盛京禁城永远都是那副样子,累积千年的皇宫刻上了岁月的痕迹,却也沉淀出了只有天子居处才能有的凝重气势。
长街永巷,殿宇林立,高耸的建筑拖着深深的影子盖在地上,显得十分压抑。
黄金囚笼,外面的人想尽办法进来,却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埋葬了多少枯骨,多少沉冤。
马车辘辘,一直走到了长街尽头,艾飞鸾下车上轿,再一路往御书房而去。
如今盛京大乱初定,成宣帝数月未临朝,积压下大堆麻烦留给吕汉清理,艾飞鸾就坐在御书房的偏殿中喝着茶静静等候。
她如今空有爵位却不过一介商人,在朝中并无职务,是以也免了早朝辛苦。直到快过了晌午,吕汉才散了朝,一路走回御书房。
艾飞鸾听见动静,走出偏殿伏地叩拜:“微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
吕汉的声音冷而硬,抬脚便从飞鸾身边走过,似乎朝中有些不愉快,这时还带着怒火。
艾飞鸾心中暗暗揣摩,却也不动声色的跟进了御书房中。
内侍上了茶便退出去,这一次吕汉却没有客气的请飞鸾坐下,反而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艾飞鸾琢磨今天上午内侍的话语,知道吕汉就算吕汉今天接到了消息,大约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翻脸,毕竟岭南虽然偏远,却将整个大曜的盐路握在手中。
一君一臣一坐一站,默默对视了半晌,吕汉突然抄起手边一份奏折扔了过来,正落在飞鸾的脚下:“自己捡起来看!”
艾飞鸾心中略微一惊,心道难道是弘懿的动作太大了?
但表面上却不敢怠慢,急忙将地上的明黄色折子捡起细读,却是一个御史台的奏本,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其实中心意思就是一个:世袭永定公府之主艾氏飞鸾,治家无方,不堪大用,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自己家里几个男人都管不住,又哪里有本事为君分忧?
艾飞鸾一愣,那奏折上明明白白写着和允先前私自离家的例子,连时间都标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