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看得出主子多么看重和允,更何况和允现在的身份不是影卫,是他们的平侍主,明明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主子交待的是打到站不起来,可是若真打成那样估计他自己的小命也就快要交代了。
走到跪伏的和允身侧跪下道:“平侍主子,下奴……得罪了。”
和允没有抬头,只是握了握拳头,停了片刻道:“我不必去衣受刑了吧。”
去衣受刑时影卫的规矩,如今和允已经是飞鸾的侍,除了飞鸾谁敢脱他的衣服。
和良听他这样一说,忙道:“不用不用,主子没有特别交待这个。”
和允将伏跪的姿势正了正,然后道:“你打吧。”
和良犹豫了一下,主子交待的是打到站不起来,打哪?沐恩营是鞭背,不过要是那样等和允站起来的时候他这辈子也别想站起来了全文阅读。
鞭腿?效果倒是有,只是暗自琢磨了一下就觉得很痛,想来想去还是打屁股比较和谐,反正是给里头的人听声的,大概过一会主子听不下去便让收了。
想到这里又对和允道了一句:“对不住了。”才起身扬起手中的马鞭往跪伏的人身上抽去。
和允只觉得身后蓦然传来一阵刺痛,竟是前晚飞鸾在他的竹香居过夜时打的地方,脸上不由的就一红,稍微抬起一点身体想要让和良换个地方,但是又觉得羞于出口,于是便作罢。
那里之前带着点伤,不过飞鸾那日放水的厉害,所以并不严重,养了两日也是见好了。如今和良依旧满脑子都是如何放水,所以尽管马鞭不算轻,和良又是影卫出身最擅刑责,但身后的痛比起和允起初料想的程度还是轻的多。
只是越这样,和允脸上就越烧得慌。
出门在外,没了府上那些讲究飞鸾倒是舒坦不少,只是弘懿却对此略为讶异了一下。
在他看来,飞鸾纵有千般手段,到底是第一次出门远行,想不到竟然适应的这么好。
门口鞭打的声音依旧,和允一声不吭,和良自然也不敢自作主张报数,却也在心里默默数着以防一会飞鸾问到。
啪啪的声音单调的让人心慌,飞鸾手里端着农家送上来的清粥小菜,一下一下机械的往嘴里扒拉。
弘懿眼见她根本就是味同嚼蜡,忍不住道:“既然不舍又何必,他那样,不过是对你有心罢了。”
旁边带着儿子来送饭食的农夫虽然没有搭腔却也是一脸赞同。
虽然只是借住一天,不过他却看的明白,少女年纪虽轻,但行为举止尽显高贵,是这一行人的主子必定不错,如今饭桌上坐的这位自然是嫡夫,至于外头挨打那位,约摸是平日比较受宠的侍人,所以才带着一起出门,夜里却因为同嫡夫争风吃醋的事惹恼了主子,而另外随行的三人他却看不明白,总不过是侍人兼劳力保镖罢了。
这可是大户人家才有的阵仗,借宿一晚给的价钱不菲,更遑论拉扯的马也是腿长膘肥,一看便价值不菲。
一家子里妻主惩戒侍人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在外头这该守的规矩也不能破,好在这家嫡夫大度,不但不推波助澜反而苦苦相劝。
这农夫是人家的侧侍,因为只得了一个儿子所以日子过的并不算好,贫户人家男子只有正侍与侧侍之分,不似大族之中还论嫡庶。
没个女儿依靠,连带着儿子也不太受待见,他知道儿子长的不差,只是凭他在家中的地位和现状,儿子配给人做正侍几乎不可能,只怕就是侧侍,妻主也不会用心为儿子寻一个好人家。
十四岁的少年了,再不说亲,只怕过两年直接拉去人市卖了给大户人家做下人换银子也是有可能的。
求人不如求己,眼前这个不就是极好的,人又年轻,脾气虽说不算好,可是有个大度的嫡夫在旁边劝着,最重要的是如今女子身边带着的男人年纪都不小了,自己的儿子却还是个年轻的。
想到这里农夫便往后退,打手势让自家的儿子上前招呼飞鸾。
那家小儿子一早上就见到有人在院子里挨打,而且还是用马鞭打得那样重,对飞鸾早就怕的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见到父亲的手势,急的几乎要哭,却又不敢不听,便颤颤巍巍地上前奉茶。
这边飞鸾听着外头的声音自然也不好受,只是听见弘懿说的那句话后抓筷子的手一紧,接着便往桌子上一摔道:“我何尝不知道他有心,但他这样可不是第一次了,不打不长记性!”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停了片刻又补上一句,“好了伤疤忘了疼!”
上前奉茶的农家少年被飞鸾突然的怒气吓得一哆嗦,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干点什么。
弘懿瞟了一眼立在旁边干着急的农夫和眼前看着还十分稚嫩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若有所思道:“也是,你身边男人太少才给他惯出的这个毛病,大家族中开枝散叶最重要,赶明儿我再帮你物色几个。”
飞鸾一时没反应过来弘懿这话的意思,诧异道:“你说什么?”
弘懿状似温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