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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修文(1 / 3)

和允在听到飞鸾仰卧起坐的指令的时候眼前蓦然一阵发黑,身形微晃,完全靠腰部和背部的力量来完成的动作只会进一步撕开身后的伤口,尽管在沐恩营受到惩戒后也没有什么休养的时间,但是却不是如此有针对性集中的方式全文阅读。

飞鸾算了算时间,在沙地上垫了一层白色的薄垫子,和允苍白的脸色被当成是刚才运动过量的直接反应,在飞鸾的手势下仰卧其上。

飞鸾的眼睛重新看回手上的大纲,在和允颤声报出第一个十的时候心下没来由一紧,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垫在那人身下的白色垫子已经被血染成一片红色。

“停!”飞鸾冲上前去扶起和允,看着那一片刺眼鲜红的颜色目瞪口呆,几乎是下意识的咬牙道:“怎么回事?”

和允身体一抖,这一次却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飞鸾的语声,脸色继续变白,影卫略一犹豫就要俯身跪下请罪,胳膊却被飞鸾死死地攥在手里。

“回去,叫凌菲营主来,立刻、马上!”

和允脸色一变,惶急道:“此事与营主无关……”

后半截语声在飞鸾凌厉的目光下咽了回去,和允猛地醒过神来——他早已远远逾越了一个下奴所应有的言行,营主也是主,哪里轮得到他来求情。

飞鸾的脸色很不好,只说了两个字:“回去!”

暖阁的软榻上,和允第三次趴在上面疗伤,仍是叫和裕进来,小和裕一见和允后背上几乎无一处完好的新伤,眼圈立马红了,动作越发轻柔小心,偷眼看飞鸾的脸色,只道这伤是主子赏的,这些日子日渐活泼的小孩如今半句话也不敢有,战战兢兢的敷药上药。

药油刺鼻的气味和它对皮肤的刺激一样。和允只觉得背上集中了全身的热量,伤口经过昨晚树上的一夜冷风已经有冻伤的痕迹,在今天运动出的汗水里泡的发白,紫涨的肿楞两侧全都是藤杖撕出的血口,疼的已经有些麻木,如今被药油一激,全都叫嚣起来。和允整个脊背都绷紧了,似乎只需要再加一点力,筋肉就要断掉似的,可他却还是像以往受刑时一样咬紧牙关不吭一声全文阅读。

暖阁里安静的诡异,也压抑的难受,直到外头有人报说艾凌菲到了,飞鸾才哼了一声走出去。

飞鸾昨天刚刚离开,凌菲不知道家主如此急召究竟是为了什么,但还是骑马狂奔而来,却没想到一只脚刚跨进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沓纸张狠狠甩在脸上。

凌菲脸色一变,立时便想到可能是和允出了问题,将地上的纸张捡起整理,捧在手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飞鸾用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道:“你沐恩营里果然规矩严谨赏罚分明,教出来的人都守规矩的很!”

凌菲听这话心里一个咯噔,自见到飞鸾至今,还从没有听过她用这样的语声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算有训责,也是先摆出道理,今日却似是怒火中烧,连声音都平白冷了好几分。

沐恩营里的孩子,大都是七八岁就被吸收进来,经过各种严格而残酷的竞争,能有十之二三的生存几率已经不错,而和允却是十三岁才入营的,比起同年龄的孩子已经差了许多,但是因为影卫不但要保护家主的安危,更有可能是家主的近身侍人,出营有年龄的限制,也由不得他从头慢慢学起。艾凌菲是和允入营四年后才知道他的,已经十七岁,在营中却仅有四年的少年在年终检测的比试中,一路披荆斩棘,明明是已经不能支撑的身体,却每每能在最后一刻爬起来,用纯消耗的方式拖到比试结束,赢取第一。

艾凌菲记得那时调阅他的训练记录,才发现和允竟是整个营中刑罚记录最多的一个,入营晚基础差,一遇比试自然会输,但这些都不是会被考虑的因素,毕竟只是下奴,生死全在别人一念之间,一条命又能值几个钱?

刚刚接手沐恩营不长时间的艾凌菲却被这个少年的韧劲惊住了,营中几乎没有哪一个少年在这般几近凌虐的过程中好好活下来,更别说拿到比试的第一。那四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是凭什么样的意志坚持,在几乎望不到尽头的痛苦里咬紧牙关不放弃?艾凌菲不知道,她只看到了结果,那就是自那以后的每一次比试,无论多么艰难,和允都不曾输过,所以飞鸾继位后,调用到身边的第一个影卫就是和允。

飞鸾说出那句话后便噤了声,艾凌菲脑海中则瞬间闪过这些思绪,看着飞鸾有些凌厉的黑瞳半晌,三十出头的营主垂首艰难道:“影卫和允不服管教不守规矩,凌菲请将退营,另选得力之人前来供家主差遣。”

飞鸾闻言一愣,她原意并没有将和允遣离的意思,叫艾凌菲来也不过是一时气急,想要问问沐恩营的刑责究竟有什么样的依据,和允陪她去了一趟,为何竟被打成这样,又是谁下的令,谁动的手,这时听艾凌菲这样说,突然便怒道:“好,好,好!好一个只忠于艾家忠于家主的沐恩营,很好!”

凌菲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飞鸾这话说出来,那几乎是对和允宣判了死刑,下奴出身却经过各种严格训练能力出众的影卫,就算是一直忠心耿耿,见疑于家主尚且没有活路,若在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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