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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野综合娱乐公司占了银星大厦整层楼最新章节。当初只有半层,两个月前恰好另外半层的公司搬走了,于是左知遥把那半层也留了下来。按照他的计划,应该要上录音棚和试镜棚,趁着和电视台的良好关系展开新的娱乐节目,可是他架势倒是拉开了,一来他个的精力有限顾不过来那么多;二来手底下又没,一个《梦想大富翁》就让公司这十来号焦头烂额了,根本开展不了新企划。
银根没跟着左知遥去公司,被留银星二楼的商务咖啡厅里等着。上午十点,咖啡厅里没什么,银根华语说说还行,字却认的有限,照着水单上的价钱胡乱点了点儿喝的,就带着耳机听起了隋唐演义。
这套评书是左知遥给他下载的,左知遥说,评书是好物,俚语方言面面俱全,偶尔还能听到几句国骂,外国学华语大多很苦逼,那是因为没找对方法,用这玩意学,寓教于乐,半年准拿下。银根果然很喜欢,听不懂的地方就猜一猜,磕磕绊绊听几段之后,竟然上了瘾了,只要独处就掏出手机,随身携带两块电池不解释。这已经是他听的第二遍了,正听到“三义坊当锏受腌臜,二贤庄卖马识豪杰”,一眼看着左知遥又下来了。他刚想站起来就见左知遥对他摇摇手,视线扫了一圈,径直朝一个男走去。
那男也刚到没多久,见到左知遥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和他握手,又一起坐下。银根不知道他是谁,不动声色地关了手机,留意观察,只见他们又是文件又是电脑的,这一谈就谈了近两个小时。等那男离开后,左知遥招手买单,示意连银根的一起结了,银根知道这是要走了,凑到左知遥的桌边。
“老板,假如下次约了,提前告诉一声好吗?没准备。”银根一板一眼地说。
左知遥拿起那男留下的档案袋,起身往外走:“要屁的准备。不是江湖大佬,又没给谁叩绿帽子,普通商一个,没那么多危险。”
银根亦步亦趋地跟着,没说话,没说话就是不赞同。
左知遥这次出门只带了银根,原本也没打算公司待到多晚,直接就把车停银星旁边的公用停车场了。左知遥和银根错开半步,沿着绿化带往那边溜达。走出一段儿,左知遥忽然回头,问:“银根,看着像老板吗?是说能把公司发展的特牛逼那种。”
托评书的福,银根现虽然说话还是很课本,但听力是没有问题了,肯定地说:“能。”
“艹!扯淡吧。”左知遥悻悻地说,“他们说那些玩意都不懂。”
“他们,是谁们?”
“公司经理,还有刚见那猎头。”恰好前面有个长椅,左知遥索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走了,拍拍旁边的位置,掏出烟来,分银根一支。
银根先给左知遥的烟点着,又点着自己的,问:“什么是猎头?”
“就是合法的贩子,倒腾的,以前叫牙婆。”左知遥漠然讲了下猎头的用处。
银根想了想,明白了:“就跟们做拳手时的经纪差不多,帮助拳手和俱乐部签订合约,抽取佣金的,对吧?”
“……可能吧。”左知遥发现自己白痴的又多了一项,除了自己要给猎头抽成外,还真不知道那些“才”们和猎头之间是怎么样的互动模式。
“他们讲外语吗?为什么听不懂?”
“都他妈一套一套的,嘿,别说,还真跟外语差不多。”左知遥胳膊架到长椅背上,伸长了腿,吐出口烟圈,语带嘲讽,“都是名校毕业的,知道那叫啥不?社会精英,金领。说话夹英语,一串一串往出蹦单词。呢?上学那会儿学的外语早就着煎饼摊鸡蛋吃了,后来是有点儿自学的底子,那他们也他妈得说话才能连上啊是吧?”
“可以吩咐他们慢慢说。”
“不成。不能露怯。都没接触过,谁知道对面坐的是还是王八蛋?不知道这帮精英的通病,一个个跩得二五八万似的,要让他们感觉不如他们,就等着吧,能真心诚意给干活脑袋都给。事情多着呢,没工夫跟他们磨屁股。”
银根很执拗:“他们都是为工作的。”领谁的薪水就听谁的话,这是起码的底线。
“那又怎么样?又没签卖身契,这号物最不好搞,一顶什么‘理念不合’的帽子扣下来就能直接走。找个猎头换家公司,连违约金都是下家出——妈的,烦死!”左知遥仰脸望天。他两个星期没来公司,刚出电梯就收到了前台的热情问候。待到进入公司里面,便立刻发现短短半个月,公司的氛围竟有了些变化。怎么说呢?员工还是那些个,也依旧忙乱,却忙乱的很有秩序。左知遥承认论管理还是科班出身的比较厉害,可这个科班出身的如果跟他吊起花枪,他能招架的住不?
这年头找个靠谱的怎么就这么难!这个经理之前给他提交过一分公司整改计划,被韩韬给否了,结果今天他又给左知遥弄出个现行事管理倡议书,天上一句地上一句,满篇的数据和借鉴案例,明摆着是对左知遥回复的整改文件表示不满——左知遥不声色地听着,心里冷笑,这不知道那份文件是韩韬的手笔,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去妈的‘稳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