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地出入她的别墅。
至于其他一些地方的门锁,师清漪决定到时候和师夜然说一下,让师夜然给洛神开放权限,这样也能更方便些。
下楼的时候,门口几声低低的犬吠,师清漪出门去看,就见一条黑色的大家伙跳出来,跑到她脚边上摇着那只大蘑菇似的尾巴。
这是一条叫外人看了要丧胆的可怖尸獒,周身皮毛乌黑,好像泛着水光,血眸精亮,到了师清漪面前,却成了一只傻大狗。
“鬼郎。”师清漪看得笑了。
鬼郎体型健硕,略微矮了矮身,师清漪的右手便能轻松摸到它的脑袋上。
师清漪怀里的月瞳却不乐意了,浑身雪白的毛突然炸起了,从师清漪的臂弯里跳下,脊背弓起来。
鬼郎朝它龇起了利齿。
月瞳也不甘示弱,明明身小腿短,却也死死盯住了对面的大狗,嘴张开,甚至能看见里面细细的,即将就要长成锋利匕首的尖牙。
师清漪和洛神互望一眼。
洛神没表态,撑开伞遮在师清漪头上,遮挡外面不算大的风雪。
师清漪看得皱眉,弯腰拎了月瞳的后颈子,另外一只手托住它,将它轻松拎了起来。
月瞳还在炸毛闹腾,师清漪只好揉了揉它:“乖一点。”
洛神在旁道:“走罢。”
师清漪点点头,抱着月瞳,随洛神走入白雪中。
鬼郎脖子上挂着项圈,也跟在她们后面,不过大概是看见月瞳被师清漪亲昵地抱在怀里,自己却只能跟着,这大家伙嘴里呼哧呼哧的,又时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之声。
师清漪心中哭笑不得,却没办法。
带洛神参观了一圈,已经很晚了。冬天天黑得早,天幕很快就阴沉沉地盖了下来,风雪依旧在持续,寂静无声。
师夜然在六点的时候回了老宅,在她回来半个小时后就开了晚餐,席间只有她,师轻寒,师清漪和洛神四人。
洛神向来话不多,师夜然也比较寡言,以前只要洛神和师夜然出现在一起,就会隐隐有一种冰冷的凝滞与尴尬,总觉得她们两有过什么。
不过现在似乎要好很多了,因为师清漪和师轻寒性格皆随和亲善,起到润滑剂作用,更因为各自之间早有了心理准备,席间的气氛也还算融洽。师清漪在餐间提到给洛神提供和她一样的门锁权限,师夜然犹豫了一下,也还是同意了。
就这样,两人在师家住了两天,帮着师轻寒筹备酒会事宜,一直到酒会的前一天夜里。
师清漪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辗转反侧,感觉心里空落落,坐起身拧了床灯微光一看表,才夜里十点多。
今天她有些倦,睡得便有点早,结果躺到床上,大概是因为心里的事乱糟糟的太多了,又因为明天就是至关重要的一场酒会,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心里烦闷之下,反而睡不着。
“怎么?”一只手从旁边捞住了师清漪的腰,女人的声音清冽又柔和。
师清漪垂头看着洛神,低声道:“我……睡不着。”
洛神也坐了起来,乌黑长发随意慵懒地散在她雪白光裸的肩上。
“你说,小姨当初说的‘师家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师清漪苦恼道:“我一直想问她,却没机会。当时在千芊的餐厅里,人有点多,我知道她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说的,就没问,可是这两天,我想找个机会问她,发现也不能。她一直在忙,身边总是簇着一群帮忙布置的人,那么多人在场,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今天吃过晚饭,她一人回别墅,我想上前和她说说话的,可她脸色看起来很差,累极了似的,我觉得她有点……有点敷衍搪塞我,也就没问出口。”
“并不是你没有机会。”洛神淡道:“只要她愿意告知你,随时都可以,发条短信就行,简单得很。甚至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便告诉你了。”
师清漪虽然不愿承认这点,却也知道洛神说到了她不敢点破的点子上,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既然她想让我们帮忙渡过难关,为什么不将那个秘密说出来,有准备,不是更好么?”
“秘密之所以被称作秘密,便说明它足够金贵,有时甚至胜过性命。”洛神低声道:“你小姨也说过,她并不能肯定是否当真会有事发生,倘若明日无事发生,秘密却轻易泄露了,那她的感受会如何?不值当。”
如果没有被逼迫到一个临界极点,或者没有出现更好的解决办法去替代,那秘密,就永远只是秘密。
师清漪其实能够理解师轻寒这种顾虑,从师轻寒这两天的深度疲惫与操劳来看,师清漪知道她其实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也许她正在权衡利弊,左右为难,为说还是不说而烦忧,但是她那种欲遮欲掩的隐瞒,还是会让师清漪在意非常。
“所以小姨她,是在拿明天的事做一个赌博么?”师清漪无奈道。
洛神静静地看着她,说:“从她与你姐姐邀请萧家开始,便是一场博弈了。”
师清漪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