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神道:“你也要来撒个娇么?”
雨霖婞呸一口:“撒你大头鬼的娇。不过看你现在还能有精神在这黑心肝,看来是没什么事了,真是,之前简直吓死我了。”
洛神道:“我说过,我会好好活着。”
师清漪将目光瞥向她,从她沉静的容颜一路往下,看到她后颈被冷汗濡湿的发丝,还有因为持续不断的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手指,不由沉默起来。
静了一会,师清漪才说:“洛神这边暂时不好奔波,那你们准备好了就过来吧,注意避下耳目。”又问:“雨霖婞,她们现在怎么样?”
雨霖婞当然知道她问的是哪些人,也知道她记挂,便一一跟她将现状交代清楚了:“师轻寒肚子上替你挡了一刀,做了手术在住院,算是熬过来了吧,精神很差,总之我见她的时候,要么在睡,要么在发呆。祝锦云状况就不太好了,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状态,偶尔才醒,她堂哥天天在旁边守宝贝似守着她。至于师夜然,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她身上没什么紧要伤,估计就是脑子被刺激出毛病了,要么在师轻寒病房坐着,要么在自己病房坐着。对了,你那个教授倒是常去看她,不过去了都关着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有时候脸色挺难看的。”
师清漪心里五味杂陈,只是嘱咐:“师家现在太乱了,我……师夜然她是自尊心很强的女人,你就暗地里布排一下,不要被她发现,如果她真有什么打算,也就随她去,千万不要刺激她。现在是特殊时期,我暂时只要知道她们平安就行。”
“行,行,这事我让阿笙和苏亦去办。说起师夜然,的确是很棘手,她手上可还攥着师家那么多人呢,虽说脑子看起来被刺激了,到底还是那个当家的,瞪一眼别人都怕,说句话一堆人敢为她拼命,明着来还真不好弄,要不是我跟你熟,说这是你嘱咐要办的,我现在恐怕都近了不了她的身,而且现在师家和我们一样,也是在甘孜这临时休整,看师夜然这架势,估计很快要带着大部队转移走了。”雨霖婞烦躁道:“师师,我看师家这边你就别操心,稀里糊涂一团糟,别说她们自己拎不清了,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头疼,烦死了,这叫什么事呢?”
“她们很重要。”师清漪眼珠轻轻一滑,语气有些微妙的凝重:“我自有安排。这边走不开,晚点再去处理,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准备下,就带长生过来。”
双方交待过重要事项,等差不多了,洛神蓦地道:“鱼姑娘何在?”
不提还好,一提雨霖婞就蔫了,一副想气都气不起来的样,说:“那个鱼小姐啊,她真是……一言难尽。这几天她几乎一个人闷着,陪着她带回来的那两具尸体,尸体被她装在那个大箱子里,就她表姐你之前背她的那个,跟棺材似的,你们想象一下,每天就和尸体睡在一起。她境遇悲惨,情绪低落可以理解,不过今天早上看起来好像精神点了,说想要洗澡,我看她刚出来对现代很多东西都不懂,怕她不熟悉浴室,就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给她放好水,准备好一切,哎,我怎么人这么好,真是太让人感动了,我以前都没这么伺候过我妈。”
雨霖婞巴拉巴拉继续打开话匣子:“给她放水的时候吧,我接了个电话随手把手机落台子上,出去就把这事给忘了,等她洗完了出来,突然跟我说她可能是弄坏了我的神器,把唯一和你跟师师联系的阵法切断了,要向我谢罪,我当时心想这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然后我就看到她拿出了我的手机,‘水灵灵的’,还在滴水!”
想起刚才的状况,师清漪笑着说:“你重要资料都备份了吧?”
“备了的,不然我把她做成生鱼片谢罪。”雨霖婞装模作样哼哼。
“她现在何处?”洛神道。
雨霖婞好气又好笑:“沉浸在弄坏神器的悲伤悔恨中,回房间面壁去了。”
洛神敛眉,似乎是细细思忖了片刻,道:“待她出来,你替我转达,问下她今后有何打算,她处境特殊,被人觊觎,一人行动恐是不妥,若她愿意同你们一同过来,那自是好的,我也有些话要与她相谈。”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雨霖婞开启怨念模式,喋喋不休诉起苦来:“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觉得这个鱼小姐对这个现代社会一无所知,放着她一个人的确不好。说起来有时候觉得她贼精明的,和她无害的外表完全不符,说句话能噎死你,可碰到现代这些不懂的东西就傻得冒泡,动不动就是机关神器的,偶尔会指着电视机电冰箱问几个问题,我只管冰箱保鲜就行,哪管它怎么做出来的啊?而且我很忙的,一堆烂摊子等着我去收拾,长生出来不久也是个半吊子,只比她好一点,有些东西也在那研究半天,就那么简单一个灯泡,懒得多看一眼的东西,长生问我它为什么会发光,我说通了电,她又问通了电为什么就会发光,我就跟她简单讲解了一下灯的构造,她越问越多,然后我耳朵就炸了。”
长生道:“可是勤学好问不好么?”
洛神道:“学而思,思而问,自是十分好。”
长生顿时十分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