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器,一般人哪里敢靠近,更何谈仔细检查个中隐藏机关了。在地面上诸多限制,进入快捷地道,他就可以毫不避讳地利用他的速度,极为迅速地折返回去,之后在村民们围上来的时候,他便跟随出现了,伪造时间上的不在场证据。”
顿了顿,她接着说:“起初起火的时候,我特地问过他家里有没有地道,他却说没有,他在说谎。地道下面有一条直道,就是通往他家的,那晚在祭坛发现地道入口之后,我回去偷偷查探过,就在他房里。”
一路听下来,桑吉终于沉默了下来。
其他人也都没吭声,安静听着,整条木船在水面晃晃荡荡。
“而矮木丛外面和地道里的钉底圆头鞋一致,他那晚故意穿了这样的大尺码鞋,之后出来立刻更换了,避免脚印识破。只是因为尺码大,他行动时脚掌着力难免有些不适,导致脚印有些细微破绽,可以看出他的实际尺码并没有这么大。我估计了一下,根据脚印预估的尺寸和他房间那些日常用鞋的实际尺码是差不多的,前后种种,可没有这么巧合度高的事。”
桑吉低头叹口气,似乎开始接受现实,尴尬道:“师小姐,你,你太会演了,知道这些却藏着掖着不说。这,这些我都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做,做的。”
师清漪站起身来,长睫毛投下的阴影将她眼底晃动的光遮得有些迷蒙:“这世上有些东西早知道归早知道,却不一定要说出来。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
桑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绛曲端坐着,面无表情。
师清漪又接道:“之后在地道里我言语试探过姜仇,刚才要船的时候,也试过。姜仇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一个医生的身份,我猜也是为了更方便地去神之海,毕竟这里近水楼台。但是他也不是一直待在这的,我咨询过村里人,他时常以出去采药,或者去城镇里批药甚至是进修医术等理由出去,有时候一个月也不会回来。一个多月以前,他就不在这,因为他那时候在另外的地方跟我碰面了。但是光是凭借以上种种,我也不能百分之百断定,所以在你们搬船的那段时间里,我暗暗请绛曲小姐帮了个忙,在谢城南上船的时候袭击他,借此试探做最后鉴定,果然他以为被看破了,原形毕露。”
说罢,她目光沉沉的,朝船头的绛曲走过去:“总之这件事,真是要多谢绛曲小姐你了。”
绛曲慵懒地抬了抬眼皮。
师清漪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甚至是目中无人,也并不在意,而是也靠在船头坐了下来,中间和绛曲只相隔了一只牦牛皮背包。
“该说的也说完了,大家趁这个机会,各自休息。”师清漪的语气很淡,却不容人质疑似的:“等船靠了岸,我有一件重要事要说。”
她又将自己的背包递过去,声音温软了下来:“音歌,靠着这个睡一觉。上岸了阿姐叫你。”
音歌转了下眼珠,缓缓点点头,像她曾经在师清漪家中抱着大兔子抱枕睡觉一样,搂着师清漪的背包,闭上了眼。
随着音歌睡去,师清漪的脸色也越来越倦怠,她再度揉捏眉心,也挨着船头,阖上了眸子。
旁边的绛曲依旧笔直端坐,幽蓝双瞳烟雾蒙蒙,在暗夜里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桑吉负责指示方向,鬼面男人负责划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湖风越来越大,师清漪似在睡梦中打了个哆嗦,身子一歪,直接越过牛皮背包,斜斜倒在了绛曲肩上。
绛曲肩头似乎一僵,将头偏过去,看着她。
似乎是迷迷糊糊中,师清漪的手将相对柔软的牛皮背包挤了挤,靠绛曲靠得更近。
似乎是考虑一番,绛曲抬起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一侧,轻轻将她推开,又挪动了下自己的背包位置,让师清漪能以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依靠。
“……嗯。”过了一段时间,师清漪梦呓一声,又斜斜歪了过来。
她的身子柔软似无骨,尤其是腰肢跟水做似的,中间的背包被挪开,她几乎整个人都偏在了绛曲身边,甚至是近距离地贴近了绛曲的心脏。
躲不开的心跳声,竟好似比春日雨声急促了。
绛曲抿了下唇,眼角微挑,定定地端详着她清丽婉柔的那张脸。
她的发丝柔软,闭上的双眼无法看到先前的冷冽与戾气,在这晃荡的水波之上,就像是水月镜花的迷梦。
过了片刻,绛曲却又将她推开了。
师清漪像躲不开的橡皮糖,再度倚靠。
绛曲:“……”
师清漪微微挑开了眼,从这个角度端详过去,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醒了?”绛曲绷着脸。
师清漪太阳穴旁暴起了青筋,血管突突地鼓动着,很快又被她压下去,只是含糊慵懒地嗯了声。
“别靠着我。”绛曲早已冷冷地偏开脸,道:“烦。”
“不好意思。”师清漪歉意一笑:“我以为这是个包,下意识就想靠一下。”
绛曲冷哼一声。
“当然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