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底子究竟是谁。
但是他好像认识自己?
师清漪越想越觉得蹊跷,但男人是哑巴,问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要他写出来的话,难度就更大了。
暗忖了一阵,师清漪琥珀色眼珠转了下,替男人重新戴好面具,男人的情绪才终于缓和了一些。
宁凝在旁边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他是个哑巴。你要失望了,师小姐,你什么也问不出来。”
师清漪慢悠悠地摸出一个造型诡异的青色古董小瓶:“我可以问你。”
“我的嘴比哑巴还严。”宁凝嗤笑:“我说过,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她话音刚落,嘴巴里就被师清漪塞了一个什么东西进去,她两眼发直,急着就要压着喉咙吐出来,师清漪手法凌厉地卡着她的左右腮帮子,先是那么一拧,然后将她的脑袋往后一仰,最后端起旁边没喝完的酥油茶灌了下去。
师清漪松开手,宁凝偏开脑袋对着地板就是一阵干呕。
结果什么也没吐出来。
师清漪将古董小瓶里的白色丸子又倒了一粒出来,放在宁凝眼前慢慢晃悠:“先给你吃一颗,作为见面礼吧。这是我朋友千芊给我的,说我出门在外要是遇见坏人,就用这个对付。见过几次,你应该对她也很熟了,她可是苗疆那边调毒制蛊的好手,至于蛊毒的滋味,你在贵寿村也见识过,对么?”
看到古董小瓶上苗疆那边的五毒图案,宁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到底谁才是遇见的那个坏人。说出来都没人信。
简直没人性。
师清漪尽可能详细地描述:“这每颗蛊丸里就是一颗蛊卵,细细的,小小的,就藏在里头。慢慢地,过了几天,那丸子的外壳被你的胃酸融化了,里面的蛊卵释放出来,它可不怕胃酸侵蚀,会依附到你的胃壁上,再穿刺,繁殖,充斥你——”
宁凝大骂:“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充斥你的胃,肠,胆囊等等一切腔道,在那做窝。”师清漪笑道:“宁姐,好歹让我说完最后一句。哦对了还有脑子,脑腔里头,到时候你连闭嘴也说不出来了。”
“我他娘的杀了你!杀了你!”宁凝又踢又骂,一哭二闹跟个泼妇似的,就差三上吊了。
“千芊为了提升口味,给试吃者一个‘蛊丸也有好味道’的良好体验,特地在里面加了蜂蜜和牛奶。”师清漪盈盈一笑:“我喜欢蜂蜜和牛奶。很甜吧?”
“甜你大爷!”宁凝简直要疯了。
“后面好好表现,不要乱跑,乖乖跟着我,我到时候可以酌情考虑给你蛊解的。”师清漪语重心长地拍拍宁凝的肩膀。
宁凝还在那骂,师清漪走到男人面前,将手里那颗白丸子晃了晃。
“你也吃。”师清漪低声说:“听话,不要乱跑。”
男人探过脸来,乖乖张开了嘴。
他真的很听话,就像是一头被驯服了的狮子。毕竟昨天晚上,他还是杀人的恶鬼。
师清漪一愣,将药丸快速塞进男人嘴里,男人吞咽了下去。
“你来说,甜不甜?”师清漪抱着手臂道。
男人木然地点点头。
师清漪满意地指指男人,严肃地对宁凝说:“他比你听话多了。表现良好,我会比你早给他蛊解的。”
宁凝最后折腾得连骂师清漪的力气都快没了。
师清漪后面给两人松了绑,将房间恢复原样,拉上窗帘遮挡防盗窗融开的洞,收拾行李带着两人下楼退房。
退房前有一个房间检查,但是师清漪知道一般不会有人拉开窗帘去看,于是退房过程十分顺利。宁凝被师清漪挟持,不过她最怕的还是警察,要是警察来了她这辈子就别想活了,于是一路上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带两人上车,重新绑住手脚,师清漪开着越野一路往五明佛学院开去。
五明佛学院在喇荣沟,那是世界上最大的佛学院,取“声明,因明,医方明,工巧明,内明”五学科之意。
一路上山,高原天幕高阔幽蓝,半山坡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喇嘛和觉姆们修行的红色木房子,一眼望去说不出的视觉震撼。因为屋顶上还积着薄薄的白雪,于是这种白色相间其中,又将那一大片神秘又炽热的红色冲得淡了。
山坡上五颜六色的经幡飞扬,喇嘛和觉姆们穿着红色僧衣行走诵念,游客们来来往往,还有许多过来朝拜转经的藏民。
师清漪带着宁凝和那个男人穿过人流,男人脸上的面具惹得行人频频侧目。
最后师清漪敲开了一座红色木屋的门,一个年轻的喇嘛打开门,将师清漪让了进去。
“贡布。”师清漪笑着叫喇嘛的名字。
贡布也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他的汉语相对而言比较流利:“师小姐,你好。”
师清漪附耳在贡布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贡布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师清漪重新绑住宁凝和那男人,贡布不知道从哪里的一个隐秘角落翻出一杆猎枪,指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