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那天到最后,左以渊自己也是真的有些醉了。只记得他后来迷迷糊糊地进了楚璟的房间后,胡言乱语了好一阵子,具体说了什么却是忘了。
好像……他又再吻了楚璟一次。细节记不大清楚,但是那柔软的触觉,还有那带着一点葡萄酒甜香的味道却像是刻在了脑海里一般,萦绕着怎么也无法驱散。
第二天早上,他是从梦中突然被惊醒的。醒来的时候,身边床单有些乱糟糟的。伸手去摸了一下那个空了的半边床位,冰凉的温度客观显示着那个人早已离开的事实。
左以渊有些懵。在那一瞬间,脑中突然一片空白。那种心脏一缩的感觉难受的让他皱眉。
难道……是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被楚璟发现了?左以渊恢复了些清醒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楚璟发现了自己对他的不轨行为。
宿醉带来的头疼在这个时候又被莫名放大了好几倍,左以渊觉得脑子里就像是藏着个小人正用手拿着小钉锤,对着他的脑仁不停地敲。
如果,他发现了,怎么办?竭力压制住那股尖锐的疼痛感,左以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难不成,说自己是喝醉了酒,将他看做了别人?可是,如果这么说……
——“把楚璟当做酒后泄欲对象”这种话一旦由他说出口,不是更加让人难堪么?
“怎么了?头疼?”
左以渊的纠结却没有持续多久。
抬头看着楚璟从门外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时,左以渊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昨天我醉得太早,所以到没有注意……你是之后又将兰迪娅的几瓶藏酒给喝光了吗?”楚璟走到左以渊身后,神色看不出半丝异常,“倒是没想到,左你这一喝,反倒醉的比我还要厉害些了。”
左以渊还是只顾着抬头沉默不语地拧着眉看楚璟,对于他的调侃倒是半句不搭腔。
“我说,需要我帮你按按么?”楚璟见左以渊眼神有些木,好像是还没有完全缓过来一样,动作自然地坐到床前,伸手轻轻帮着左以渊按了按太阳穴,“这里没有什么可以解酒的东西,解酒茶也没有……看来,你也只能暂且忍忍了……还是说,已经疼得厉害?”
楚璟的手指很美。虽然不像女人那样细腻柔软,但却纤细修长。指甲修的短短的,边角却磨得很圆润。指甲盖是健康的粉色,配着白皙的手指,很是吸引人。
楚璟的指腹有些凉,但贴在疼的有些发热的太阳穴上却是刚好,冰凉凉的反而好像稍稍压制住了那股刺人的疼。于是心里的那种莫名的难受便也就奇迹似的突然消失了大半。
所以……还是这种态度的话,应该是没有察觉到自己昨夜的孟浪吧?左以渊微微眯起眼,眸中却像是有什么情绪在剧烈地翻腾着,隔着睫,让人瞧不真切。
“阿璟……”左以渊突然出声。
“什么?”楚璟淡淡地反问,手中按摩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昨天晚上,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左以渊顿了顿,还是把话以轻描淡写的语气问了出来。
“奇怪的事情?比如呢?”在左以渊看不见的地方,楚璟的眸色也微微深了深,但语气倒没有什么变化,带着一丝戏谑地道,“打鼾?磨牙?还是……梦游?”
左以渊有些哭笑不得,“阿璟!”
“好吧,好吧,开个玩笑而已。”楚璟轻轻地笑着,然后将手收了回来,冲着左以渊眨了下眼,摊了摊手道,“左,我昨晚上甚至比你醉的都要早,你有没有做什么,我又怎么知道?你问我,是难为我了。”
左以渊仔细看着楚璟的脸,想从上面寻找出一丝半点其他的讯息来,但看了一阵,却败在了楚璟那双过于黝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狼狈转开了视线,左以渊轻咳一声,起身下了床。
“昨天兰迪娅打电话,说是那批丢了的货被人运去了叙利亚。”左以渊简明扼要地道,“所以我们马上还要回去一趟,添置人马赶往叙利亚。阿璟,通知克里斯过来吧。”
虽然兰迪娅传过来的消息是他们还有三天的时间,但是因为具体的线路不甚明朗,左以渊这边也不得不先去做些准备。
楚璟对于左以渊转移话题的意图倒是看得清楚,但明面上却也不好戳穿。脑中念头百转千回的,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应了下来。
罢了,虽然错过了这一次,但是终究已经知道了自己现在在左以渊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已经开始动心了吧。楚璟暗自这么想着,不由得微微也松了一口气。等着一阵子消停了吧……再过几天,再过几天找个时间,把话挑明了算了。
不过,若是左以渊自己愿意把话说清楚,那当然是再好不过。若是他还是不明说……楚璟蓦然有些诡异地笑了,漆黑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芒——其实,由自己来成为这种关系的主导者,让左以渊臣服在自己身下,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克里斯的动作倒是也很快,或许因为早有准备,接到楚璟